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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正文好?辦,俞伯扶了他到車上,送回家交給廖敏君。
他常應酬,喝得醉醺醺,和衣仰頭往床上一躺的次數不少,廖敏君都料理習慣了。
但曲疏月怎麼辦?回到他們那個家裡頭,朱阿姨又?不在。左右都是她一個人。
曲粵文說:“不然就在你?房間睡一晚,家裡畢竟人多。”
慧姨也應和著,說:“是啊,我幫你?遞個水啊毛巾的,不比你?自己擺弄姑爺強?”
曲疏月琢磨了下:“行?,那我們把他扶上去吧。”
這?時,躺在沙發?上的人動了。陳渙之站起來,詐屍一樣下了慧姨一跳:“不用,我自己能走。”
他的眼睛半眯半張,跌撞著,同手同腳的就要往門口去,身?子?斜了半邊。
曲疏月真是沒眼再看下去了,就這?麼往外走,一準要栽到她家池子?裡頭去。
她扶住他:“來,慧姨,您幫我一下。”
她們合力把這?個人高馬大的醉鬼扔在了曲疏月床上。
疏月扶著黑桃木床柱,狠狠喘了兩口粗氣:“他怎麼那麼重啊他,累死我了。”
慧姨笑:“我去打盆水來,你?給姑爺擦一擦臉和手。”
她人歪在柱子?旁邊,單手叉了腰,累得一點樣子?都沒了。
曲疏月甕聲甕氣:“嗯,辛苦慧姨了。”
慧姨手腳麻利,很快端了臉盆過來,卯卯嘴朝床上:“給他脫了呀,男人喝了酒要散散熱氣的。”
曲疏月面上順服,口裡應著好?呀,身?子?卻遲遲不肯動。慧姨是過來人,幾秒鐘就開悟了。
她看著長大的小丫頭成人婦了,會臉紅會嬌怯。
慧姨倒下兩杯水:“你?餵給姑爺喝,我去看看你?爺爺。”
曲疏月嗯了聲:“我一會兒?忙完了,也瞧爺爺去。”
臨走時,慧姨抿著嘴兒?笑:“好?,等你?忙完。”
曲疏月關上門,折回到床邊,先去給那個酒鬼脫衣服。
屋子?裡開著暖氣,陳渙之身?上就一件灰色開衫,裡面是白襯衫。
她坐到床邊,先把擰得半松的領帶拆了,微抬起他的後?腦,從脖頸間抽出來,再一粒一粒地解他的扣子?。
燈光下,陳之渙一張臉深廓濃影,眼眸微瞠時,像被烏雲半遮半掩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