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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杯子一飲而盡:“謝謝。”
第二杯一起喝完,陳雲賡才宣佈開席動?筷,一時杯碟相撞聲響起。
陳渙之給她?夾了一筷子百合,在她?耳邊小聲:“幸虧我給你倒的是果汁,否則就你這喝法,嘖。”
曲疏月說:“我也沒想到?爺爺會敬我,一下子昏頭了。”
菜上齊後,陳紹習的女兒胥珍兒舀湯時,忽然問:“弟妹哪兒畢業的?看著?文文靜靜,像做學問的女研究員。”
不知道陳渙之這位大表姐哪來?的這種感覺。
曲疏月放下筷子,抬頭看她?:“c大的,我做不來?學問,在銀行上班。”
“只讀了本?科嗎?”
“不,碩士是在國?外上的,倫敦大學學院。”
胥珍兒端著?湯碗,白紗裙翩翩落在椅子上:“噢,難怪。”
她?衝她?媽媽和丈夫各看一眼,繼續說:“都說留個學就能跨越階級,看來?是真的,你們?家也是信了這一點,才送你出?去的吧。”
曲疏月被?她?這樣不禮貌的語氣嚇到?。
嫁到?陳家這麼段日子,見到?的都是恭謹有禮的客道,這種市井話還是頭次聽?。
況且她?這番站不住腳又不怎麼要臉的論調,還夾槍帶棒的挖苦諷刺了一遍她?的家裡人。
她?剛要說話,身邊的陳渙之已經冷哼了一聲:“表姐說得沒錯,留學有時候確實是能跨階級。”
曲疏月滿腹委屈地去看他。
哪知他繼續說:“你看我在國?內吧,那就是個五穀不分的大少爺,到?了德國?,過得完全是四處討飯的生活。”
陳渙之轉頭,和她?對視一眼之後,在桌子底下握牢了她?的手,淡淡笑了下。
他牽起來?親了一下她?的手背,又說:“當時爺爺怎麼都不捨得你出?國?,可能也是不想你吃苦,對吧?”
曲疏月在後知後覺裡慢慢點頭:“對,爺爺不肯我去倫敦,要我留在他身邊。”
桌上的水晶杯盞散發晶瑩耀眼的光炫,曲疏月望進他的眼睛裡,雲端潔白的月色就在他的眼底沉溺,她?迷失在他狹長?的眼眶中。
人生是一場波瀾壯闊的冒險,這場冒險註定有去無?回,但誰說一定不能夢幻一點的?
非得每時每刻都那麼清醒嗎?非得揪住那些?過去不放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