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駛的門。
曲疏月繫上安全帶,有些狐疑的看他,又不好問,您怎麼不坐後邊?趕客一樣不禮貌。
但陳渙之先行解釋,語氣略顯冷淡:“我就是懶得繞一圈。”
曲疏月被看穿了心事,只能乾笑兩聲:“哈哈,我知道你沒那個意思。”
“你在哈什麼?”陳渙之忽然扭頭看她,問道:“我沒哪個意思?”
她被問的愣住了。
後視鏡裡,映出一個削肩長頸的女孩,黑色長直髮,在月光下細閃柔亮光澤。
長開後的曲疏月,鮮活的讓人挪不開眼,面容柔順,有種直達心底的漂亮。
曲疏月皺巴巴的笑容,登時僵刻在了臉上。
好吧,她收回之前給他下的定義,關於陳渙之長大後,成為了一名講文明的四有青年。
他講話還是那麼欠揍,裡邊是斂不住的輕狂散漫,有一種不顧人死活的直白。
換了別人,可能就被他這副淡漠尊容唬住了,但曲疏月不會。
她是坐在陳渙之前排一年,高二文理分科後,因趙子嘉轉去學文,又和他同桌兩年的老油子。
曲疏月“啊”了一聲,若無其事的,直接略過剛才的尷尬。
這是她慣用的技倆,否則也不會叫全班乃至班主任開眼界,竟然有人能和陳渙之連續當兩年同桌,還不主動申請換座。
她籠統的概括:“就是什麼意思都沒有的意思。”
說完轉頭就問胡峰:“老胡,你家住哪兒啊?”
胡峰報了個地名,說你就往那裡開。
曲疏月在心裡一琢磨,還是冒著風險,再問一下陳渙之好了,她可不想繞路。
她的臉剛轉過去,陳渙之就發聲了:“你先送他。”
曲疏月唇角動了動,沒說話。
陳渙之應該比她熟悉路線。聽他的比較好。
這個時間正是晚高峰, 馬路上的車很多,曲疏月很小心的開著,起落還比較平穩。
胡峰一個人坐在後面無聊。喝了酒,碰上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嘴又閒不住,就想找點話說。
他扶著座椅靠過來:“以前你可是連腳踏車都不敢騎的,現在車開這麼好。”
曲疏月在江城時,學校就在外婆家附近,她都是步行到教室的。
那個時候,媽媽才剛去世,光是完成基礎的學業,曲疏月都感到疲憊。
她每天都必須強行打起精神。
那種累不在於身體上,是心上被掏出一個大窟窿,空蕩蕩的,多少快樂投進去都填不滿。
因此讀初中時,曲疏月的成績,一直都不是很好。
曲疏月扶著方向盤笑,向上彎起的眼梢,像泊著一汪春水,很柔和,很溫靜。
她半開玩笑的說:“是啊,我讓你幫我扶著後面才敢騎,你扶到一半人不見了。差點沒給我摔成殘疾,記得吧?”
高一時曲疏月想學騎車,是瞞著爺爺的,胡峰自告奮勇要來教她。
兩個人在操場上進行了半天的準備工作,囉嗦無用的理論知識,胡峰侃侃講了一堆。
但臨到陣前,曲疏月還是不敢,她退縮,搖搖頭說等下,再等下。
胡峰聳著她說:“你先上去,慢慢踏就是了,我扶你一段。”
本來配合的不錯,胡峰也不斷在後面鞭策她,他說:“哎,對了對了,你就這麼騎,千萬不要怕啊。”
後來他心心念唸的女神打跟前過。>/>
李心恬生得白,穿著校服,綁一個高馬尾,素面朝天也漂亮。是他們這一屆的女神。
胡峰立馬放開車後座,被吸了魂一樣,跟了上去和人打招呼。
他這猛的一放手,曲疏月的龍頭就不聽指揮了,麻繩一樣七扭八歪。
操場上淒厲一聲“啊”的尖叫。
曲疏月側著翻了下去,腳踏車壓在她膝蓋上,疼得她蹙起眉頭。
胡峰忘性大,那天成功約上女神去餐廳後,全不記得了身為老師的責任。
甚至沒再過問曲疏月學騎車的後續。
過了十來年,這會兒倒靈光乍現,追著她:“你後來不是也會了嗎?”
她稍轉了下頭,眼角的餘光,緊張的掃過陳渙之,語焉不詳的說:“會、會了,謝謝你。”
胡峰以為是自己的功勞。他竟謙虛了起來:“我也沒教多少,謝什麼,你會的還挺快。”
副駕上的陳渙之,懶散地朝他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