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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機給扔掉。
毀滅吧,累了。
曲疏月看?也沒看?的,往前邊一邁腿,踩上一根圓滾滾的木頭,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後?仰著摔了下去。
她下意識發出的尖叫,讓前邊沒走遠的,和身邊所有人都看?過來?。
“哦喲,小曲怎麼摔跤啦?”
“快點快點,把小姑娘扶起來?,真要命。”
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曲疏月攙到一塊乾淨石頭上坐著。
她掀起空蕩蕩的褲腿,布料蹭到傷口時,絲絲麻麻的扯著疼。
連程總都說:“這膝蓋都摔破了,不知道傷到骨頭沒有,還是去趟醫院吧。”
剛聽了那種噩耗,曲疏月本?來?也沒心情再走下去。
現?下成?個傷兵,拖著一條流血的小腿,就更?想?開溜了。
她點頭:“大家先去山莊吃飯吧,我?坐車回去。”
康行招了他的司機到跟前:“你把小曲扶到山下,送她到協和醫院檢查一下。”
曲疏月忍著腿疼,站起來?:“謝謝康行長。”
“去吧,”康行長示意她離開,開了句玩笑,“這小姑娘的身體,燈草芯兒似的弱。”
聽見這個比喻,眾人炸開鍋似的,一齊笑了。
程總在?後?面說:“小曲嘛,本?來?就是個嬌小姐,正常。”
於主任提醒了一句:“程總,你不是認識她老公嗎?打個電話說一聲。”
程文彬一邊掏出手機來?,一邊說:“對對,還是老於周到,我?讓她們家陳工啊,直接到醫院去。”
司機開到醫院門口,陪著曲疏月進去,給她掛了骨科的號。
拍片子之前,護士先在?清創室裡,給她處理一下傷口。
陳渙之就是這時候趕到的。
接到程文彬電話,他還在?書房裡畫圖紙,冷不丁聽說曲疏月摔了,扔了筆就趕過來?。
曲疏月怕疼,一隻?手搭在?大腿折起的褲子上,細長的指尖屈起,輕聲提醒護士慢一點。
護士說:“現?在?我?們都不用酒精了,碘伏應該沒那麼疼吧。”
陳渙之站在?門口,看?見曲疏月癟了癟嘴,忍了忍,她最終沒回護士的話。
好像再說下去,就是她這個人嬌氣,吃不得一點苦似的。
她別過頭,蹙起眉,把注意力都放在?窗外?白樺樹,那幾只?嘰喳的翠鳥身上。
樹葉翩翩飛落間,曲疏月聽見一道清潤男聲:“還是輕一點,她面板比一般人嬌嫩,從小怕痛。”
護士抬頭,看?見一個肩平腰窄的男人走進來?,那襯衫穿在?他身上,像雜誌上的時裝模特一樣搶眼。
曲疏月也回頭,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陳渙之的眼睛盯著她傷口:“你們程總打電話給我?,說你從山上滾下來?了。”
“就、就是摔了一下而已。”
他嘖了一聲:“好端端的,走個路都會摔跤,今年?幾歲了?”
她低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嘟囔出一句:“誰知道那裡有塊木頭,沒有注意嘛。”
不知道為什麼,在?陳渙之的面前,她總是覺得心虛又膽怯。
曲疏月遊刃有餘的,在?關於愛這件事上,對他橫加掩飾,撒著不厭其煩的謊。
但內心的戰戰兢兢,種種般般的無所適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陳渙之又問護士:“她拍片子了嗎?要不要緊。”
護士說沒有,拍片子還要等排隊,一會兒就過去。
她把沾血的藥棉丟進垃圾桶:“好了,差不多可以先去了,免得過號。”
陳渙之點頭,客氣道:“麻煩你了。”
曲疏月踮著腳尖,大腿稍離了床墊,一雙手小心鉗起卷著的褲腿,要把它放下去。
陳渙之見狀,緩緩蹲了下去,正準備接替她的動作。
但曲疏月固執,不肯放,她往旁邊挪了挪:“不用,我?自己來?。”
說完,打搶般的鬆了褲腿,任由?它遮過膝蓋。
陳渙之直起身:“還能走路嗎?要不然,我?抱你過去。”
曲疏月連忙拒絕:“沒必要,我?還有一條好腿。”
“”
她摸著床沿,兩隻?手都撐好了,才慢騰騰的站起來?。
即便這樣,在?走下踏板的那一瞬間,曲疏月還是晃了兩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