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江意映誠心誇讚:“你爺爺是極具風骨的,老?一輩的藝術家裡?頭,我最欽佩他。”
曲疏月笑:“媽媽過譽了。”
正說話,江意映扶著桌子站起來,從書櫃上取下一個表盒。
那盒子的樣式看起來有些年頭,一打?開,果真是一隻百達翡麗的中古表。
江意映推給她:“媽媽的一點心意,歡迎你到我們家來。”
曲疏月當下便?婉拒:“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的。再說,爺爺已經給了我很多東西?。”
她交到兒媳手上:“那是渙之爺爺的態度,這是我的態度。何況這不是新買的,是個老?物件了,大約比你的歲數還要大。”
老?錢階級的作派,一貫不愛那些時興作秀的東西?,而是大量收藏古董,傳承給下一代,以?示家族興旺百年。
記得曲慕白以?前跟她說,半新不舊,才?是真正的大富大貴之家。
仔細看這支表,橢圓形的錶殼,糅合了最正統的審美和最簡潔的樣式,編織質感?的錶鏈保養得宜,一眼看不穿它的來歷。
曲疏月看江意映這麼堅持,小心收下:“謝謝媽媽。”
“一家人,哪用得著總是謝啊謝的。”
婆媳倆又深聊 了一陣,江意映看天色不早,讓她去休息。
曲疏月起身告辭:“那我先上樓了,媽媽,您也早點睡。”
窗外月色升起,斜照著半個庭院,影影綽綽。
曲疏月拿著表盒上樓,一步一步走的很慢。
剛走進臥室,她聽見裡?面傳來持續不斷的水流聲。
曲疏月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半了,是該洗澡睡覺的時候。
她把表盒放下,沒多久,陳渙之從裡?面出來了。
昨天提過要求之後,他很守規則的,睡衣睡褲都穿得整齊。
曲疏月主動和他打?個招呼:“你先上來了。”
陳渙之給自己倒了杯水:“嗯,你去了媽媽書房?”
“對,隨便?聊了兩句,沒別的。”
“忙了一天,早點休息。”
“嗯。”
這之後再沒話說了。
曲疏月想,他們夫妻交流起工作來,比她跟方行長?彙報還省事。
她拿起床尾凳上,朱阿姨新準備的睡裙,已經過了一遍水,烘出香氛精油的味道?。
等她洗完穿好,才?發現?這睡裙不對勁,大了一個號。
穿在曲疏月身上,鬆垮的掩映著她的身體,幸而領口?不算很低。
她是揪著衣領出來的,生怕不小心掉下去,出醜倒還是小事。
就怕被他誤會成別的意思。
畢竟,夜深人靜,窗簾緊閉,黑色真絲。
這些字眼組合到一起,難免令人浮想聯翩,正經人也會想歪。
陳渙之背對著她站在露臺上,昏淡的夜色,廓出他高而勁瘦的身形。
他在接一通電話,指尖擎著一支菸,沒有點。
曲疏月聽了三四句,講的是英語,他那把低沉的嗓音下,倫敦腔很正的語調。
也不知道?陳渙之什?麼時候去倫敦生活過。
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曲疏月回過頭,很驚悚的認識到一個事實——偌大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床。
它擺在更高一階的地板上,灰白色調的羅馬假日床,堆著四個枕頭。
餘下的空間,是幾個大的樟木櫃子,陳列著陳渙之的獎盃,還有一些瓷瓶玉器。
連一張能睡人的沙發都沒有。
要命。
難道?要讓陳渙之睡地上?或者把他趕去別處睡?
拜託,這是他們陳家,耳目眾多。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傭人進來添水倒茶的,讓她們看見真的好嗎?
她還沒想出轍來,露臺上的那頓越洋電話,已經打?完了。
陳渙之走到她身後:“洗完澡了?”
曲疏月轉頭看他,迷茫的眼神中無意識的,散發求救的訊號。
陳渙之問:“怎麼了?”
他太熟悉這個目光,每次她有題解不出或是上課沒聽懂,就會這麼看著他。
焦急的無助裡?,摻雜一點撒嬌的意味,只是她自己不覺察。
只是陳渙之沒有想到,過了九年時間,他還能夠再看到這段目光。
不等到曲疏月說出問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