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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原來的路徑。名字不雅,但操作難度極高,擺脫追蹤導彈最有效。
一系列動作後,追蹤他的導彈最終撞向了山峰。
一擊不中,鍾長訣迅速採取防禦策略,開始低空快速飛行,利用山脈的自然屏障隱藏飛行路徑。兩架戰機在峽谷之間如同穿梭的子彈,掠過樹頂,
而後,霍爾的臉色突然變了。
前方是氣流區域。戰機的穩定性大大下降,感測器和追蹤系統也會受到干擾,雷達回波也因為氣流變得不準確,妨礙敵機位置和狀態的判定。
換句話說,自動化功能在這一區域失靈了,飛行員依靠的只有自身的本事。
這是鍾長訣的領域。
他降低雷達顯影,飛機在劇烈的氣流中上下波動,模擬自然的氣流運動,同時緩慢接近士兵的尾部。
手指離發射按鈕還有一寸。下一秒,對方就會機毀人亡。
令他震驚的是,在戰機即將鎖定對方的一刻,霍爾突然調整了戰機的航向和高度,形成一個更有利的攻擊角度。
對方知道了自己的位置。在意識到的一刻,鍾長訣利用強上升氣流增加速度,突入上方雲層。
霍爾一邊緊盯儀表盤,一邊窺視著周圍的空間。身處劇烈氣流之中,任何一次失誤都可能致命。
突然,敵機從雲層俯衝而下,彷彿一隻準備獵食的鷹隼,一串短程導彈直奔霍爾而來。
霍爾反應極快,戰機在空中螺旋翻滾,同時向敵機發射導彈。
彷彿是預見到了他的路徑,鍾長訣隨即調整戰機的姿態,利用高度優勢,迅速對準了霍爾戰機暴露的尾部,發起第二輪攻擊。
刺耳的警報越來越響,滴聲連成一片,霍爾駕駛艙彈出跳機警告,隨即轟隆一聲——
爆炸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模擬戰場。
震耳欲聾的炮聲中,“擊中”的紅色字型緩緩浮現,在陽光下刺目如血。
紅霧散去,霍爾睜大了眼睛。
對面的戰機還停在雲層中,但側翼有一道焦痕,看來與導彈擦肩而過。
他坐在戰機裡,心跳好像已經停了,喘息卻聲大如雷。
只差一點。
只差一點,他就能和空軍傳奇同歸於盡。
他打了個激靈,離開駕駛艙,鍾長訣已經卸下頭盔,站在外面等著他了。
“將軍。”他敬了一個標準軍禮。
鍾長訣竟然也還了一個軍禮。“你竭盡全力了吧。”他說。
霍爾睜大了眼睛,不理解這個問題為何出現。他正色說:“任何對決中的謙讓,都是對對手的侮辱。我很尊敬您。”
鍾長訣點了點頭:“是我多此一問。”
“您這些年很少親自衝鋒,”霍爾感佩地說,“還能保持如此高的操作水準,簡直……”
簡直不像人類。
鍾長訣看了霍爾半晌,再開口時,卻換了個話題:“你應該看到授勳名單了。”
這個話題一起,霍爾明顯從對決的熱忱中冷卻下來。“是。”
士兵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鍾長訣解開感應飛行服,擱在一旁:“你有什麼意見,現在可以提出來。”
霍爾沒有回答。
“不用顧忌,”鍾長訣說,“我找你來,就是想知道你的感受。”
很長時間之後,年輕人的聲音響起。“我無法理解,將軍,”他說,“我十六歲進入軍校,十八歲進入飛行員預備軍,兩千個人裡選三十個,我入選了。三年戰爭,八次戰役,我背部重度燒傷,因為衝擊波骨折過兩次,但我沒有一次棄機跳傘。淩河之戰的時候,彈片從我的小腹穿透到背上,我也冒著生命危險把戰機開了回來。我說這些不是想邀功,只是覺得,軍隊這樣紀律嚴明的地方,應當是公平的。”
鍾長訣望著朝氣蓬勃的面龐。一塊勳章的得到或失去不是最致命的,致命的是信仰的破碎、失望。
“下週起,你調任去第二中隊,做分隊長,”鍾長訣說,“你可以領導一個八人的戰機團隊,我希望你能最大限度發揮自己的技術優勢。”
分隊長是少校軍銜,連升兩級,霍爾卻沒有驚喜之色。“我沒有做分隊長的理由,將軍。”他說。
這出乎鍾長訣的意料。“你不想做軍官?”
“不是,”霍爾說,“在戰報上,敵機是貝肯上尉打下來的,我沒有立功,憑什麼升職?”
鍾長訣沉默下來。
“我不需要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