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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法院,法院不但可能推翻判決,還有可能根據這個案例,判定《戰時緊急法案》中的徵收條例違憲——最高法院是有這個許可權的。
如果法案被判違憲,就等同於廢紙一張,對夏廳將是極大的打擊。
當然,即使大法官是眾合黨,也未必會反對未民黨制定的法律。他們在一些理念上有傾向,但法庭畢竟是闡釋法條的地方,而非個人理想的舞臺。
不過,莫歷是個有的放矢的人,既然她選擇這條路,就說明她已經摸清了大法官們的態度。
“夏廳打算怎麼應對?”祁染又問。
鍾長訣低下頭,手指摩挲著對方柔軟的唇瓣:“我暫時還沒聽到風聲。”
祁染輕輕嘆了口氣。最讓人焦慮的不是暴風雨本身,而是它來臨前,那陰沉可怖的天空、驟然降低的氣壓,還有懸而未決的等待。
“明天我有半天的休假。”鍾長訣說。
這話像是在期待他的反應,於是祁染翻過身,仰起頭來。
“要不要出去走走?”鍾長訣又說,“裡蘭有很多風景優美的地方。”
“你怎麼突然想到……”祁染本來想說“約會”,又覺得這個詞很奇怪,生生掐斷了話頭。
“我們相處,要麼在房子裡,要麼在聚會、晚宴上,”鍾長訣說,“還沒有單獨出去過。”
祁染覺得很新鮮。“好啊,去哪裡?”
“森林公園,”鍾長訣說,“那兒鹿、飛羚、野兔很多,還有大滅絕前的植被。那些古樹居然撐過了小行星撞擊,不覺得是個奇蹟嗎?”
祁染感到一絲荒謬:“你怎麼知道這些?”
將軍不像是知道這種地理小知識的人,問別人又不符合形象。
“粉絲網站,”鍾長訣說,“你不是經常上去瀏覽嗎?”
“我……”祁染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睛微眯,“你查我的瀏覽記錄?”
“沒有,雖然我有許可權,”鍾長訣說,“你的終端頁面經常開著,停在那個網站上。”
祁染忽然有種赤裸裸展於人前的感覺,於是坐起來,將大衣穿上,裹緊,反駁道:“那只是最近一段時間。發現這種離譜的東西,誰能忍住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