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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瞞什麼?它有那麼重要?重要到你現在都不願意告訴我?”

祁染只是搖頭,仍是那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對方在等待他的答案,他卻無話可說。

鍾長訣感覺自己被囚禁在永恆輪迴之中。從開始到現在,他們經歷了那麼多,他以為他們的關係已經走了很遠,可是……

“你還是不相信我,”鍾長訣扯了扯嘴角,“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覺得我不會站在你這邊?”

祁染閉上了眼睛,現在他全身都在顫抖。

不行,不行,他不能繼續錯下去了。

面前的人已經忍到了極限,倏地,他被推後兩步,釘在樹上,肩膀上的手快把骨頭捏斷了。

“看著我。”對方說。

這語氣很熟悉,那一晚在賓館裡,鍾長訣將他拷在椅子上時,就是這樣的陰冷、平靜。

那冷漠的人格又回來了,祁染甚至慶幸它回來。他寧願面對沒有感情、沒有溫度的拷問,也不想再承受那份期待。

“你今天必須告訴我,”那聲音來自冰冷的機械,“我會讓你開口的,無論用什麼辦法。”

粗糙的樹皮磨著後背,面板浮起火辣辣的疼痛。祁染睜開眼,抬起手,慢慢撫摸那張熟悉而陌生的面龐:“那你殺了我吧。”

對方眼中閃過一剎那的驚愕,隨即變成熊熊怒火。

到這時候了,他還是要逃走。他寧願死也不想給出答案。

對方當然不會殺了他,但也差不多了。對方把他當成破爛的洋娃娃一樣撕扯、擺弄、質問,可他只是哭,因為痛,身體和心都痛得厲害。他快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乾了。

對方從沒這麼粗暴過,一半是因為他像獻祭似的,任人折騰,好像這樣就能彌補什麼。

最後他暈了過去。黑暗襲來的那一刻,他幾乎感到喜悅。

他已經不敢再看他。

鍾長訣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人。即便在夢中,眉頭也是緊皺的。他伸出手,撫平它。

是他把祁染搬回宅邸的,祁染安靜地躺在他懷裡,纖長的睫毛沾著淚珠,很是可憐。

上藥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又或許,他一直知道,甚至是故意為之,他就想看看,這人能忍到什麼地步。

他靠在床板上,心緒煩亂。他離真相只有咫尺之遙,離深淵也只有咫尺之遙。他知道,因為他察覺到失去一切的恐懼。

而那個握著鑰匙的人,到底是不願救他,還是不願毀他?

他低下頭,看著祁染唇邊的傷口。

他不可能真去傷害祁染,如果祁染不開口,他難道能像軍情處那樣用刑?

堡壘固然堅硬,進攻的人不願動用武器,自然毫無辦法。

在混沌的思緒中,他又想起那本剪貼簿來。他再度翻開它,看這遺留的思念痕跡。

剪貼簿有明確的時間線,從孤兒院開始,能在外界公開的資訊,事無鉅細,都記在上面,直到兩年前。

那是自己重傷失憶的節點,也是江念晚死去的節點。

在這個節點上,一定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故,導致他們天各一方。

鍾長訣撫平最後一頁,那是克尼亞進軍淩河的報道。

忽然,他的手停了下來,眉頭皺起。

他把剪貼簿豎起來,盯著粘合書頁的凝膠。

冊子已經被各種報道撐變形,從側面很難看出什麼,可從粘合處看……

似乎少了一頁?

這一頁是從根部撕下來的,撕得乾淨利落,乍一看沒有痕跡。

鍾長訣從行囊中,找出一柄小燈,它的特殊光線能讓紙張的凹痕更清晰。

如果作者在上一頁寫了什麼……

這舉動很可能是徒勞的,也許只是工序失誤、出廠缺頁,也許上一頁只是貼了報道,沒有寫字,但要是……

燈光亮起,薄薄的紙張上,赫然顯出幾排小字。

只是短短一句話。收束這冊子的一句話,給一切畫下句點的一句話。

新曆x年x日

上將鍾長訣

於淩河

陣亡

剎那間,世界傾覆了。

祁染醒來時,天還黑著,周身是隱隱的鈍痛,露在外面的面板倒是很清涼——大概是上了藥。

他聽到窸窣聲,轉頭望見燈下的鐘長訣。對方在替他收拾行李,留在副聯首宅邸的衣服,都疊好收起來了。

鍾長訣的臉色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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