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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民眾開始了歡呼。這聲音太刺耳,祁染調低了音量:“那個計劃……聯首批准過嗎?”
鍾長訣轉過頭,與揮手的聯首遙遙相望。
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偶遇
聯軍會議結束後,鍾長訣就開始等待夏廳興師問罪。
不出意料,電話來得很快。
“我剛剛收到會戰方案了,”聯首的聲音帶著寒意,“真沒想到,作戰的計劃,指揮官竟然比士兵還晚知道。”
“怎麼可能呢?”鍾長訣說,“這方案就是您親自審閱修改的,盟軍的司令們都對您的戰術造詣欽佩不已。”
聯首冷笑了一聲:“你倒是很為我的名聲著想啊。”
“您的名聲不用我宣揚,領兵作戰本來也是您的長項,”對面說,“鍾長訣不就是您一手帶出來的嗎?”
聯首慢慢放下筆,望著眼前的會戰方案。
一切就是被鍾長訣的死打亂的,如果他沒有死,現在的形勢該有多容易。
“你為什麼要先斬後奏?”聯首加重了語氣,即便隔著話筒,聲音也極有穿透力,“這麼好的方案,難道你預先送到夏廳,我就不會批准?”
對面沒有回答。
這沉默代表著質疑,聯首微微眯起了眼睛:“你難道覺得我會故意拖延?”
這次回應得很快:“沒有。”
聯首沒有理會他的否認,單刀直入地問:“你怎麼會有這種荒謬的想法?”頓了頓,皺起眉,“你知道了援助協議的事。”
這甚至不是個問句。
對面回答道:“聯軍會議的時候,我碰上了北疆的一位將軍。”
“他只告訴你我們半年前開始談條件,沒告訴你北疆開出了什麼條件嗎?戰爭結束之後,我們根本承擔不起那些費用。我是在為聯邦長遠的發展考慮。難道打贏就算完了?”
對面沒有接話。僵持了半年,最後的條件也沒比剛開始好多少。就這麼巧,覆蓋了選舉期?
聯首嘆了口氣,似乎全世界都不理解他的苦心:“算了,既然盟軍認可作戰計劃,你就竭盡全力,為聯邦贏得這場戰爭吧。”
對面說了聲“是”,聯首就結束通話了。畫面消失後很久,他仍然若有所思地盯著螢幕。
秘書卡明斯敲門,說幕僚長到了。
聯首點了點頭,聽到倫道夫走進來,才把目光從螢幕上移開。
倫道夫顯然從卡明斯那裡,知道了他剛才在和鍾長訣通話。
“閣下在擔心鍾將軍嗎?”倫道夫問。
聯首沉吟片刻,說:“通知森塔上將,戰役一結束,就立刻把第四裝甲師,空降師和第七軍團,分別調回首都附近和羅拉米亞的基地。”
倫道夫點頭:“我馬上在戰情室召開會議。”
“克尼亞投降後,讓鍾長訣駐守卡拉頓,如果他的直屬部隊有東進的跡象,立刻向我報告。”
“閣下想一直讓他待在國境線外嗎?”倫道夫問,“如果他真的東進了呢?”
聯首笑了笑:“那就是他主動挑起內戰了。”
每天的廣播裡,前線捷報頻傳——聯邦海軍在塞拉海岸線登陸,沙頓-諾爾斯聯軍攻佔了荷林,聯邦空軍正在逼近巴努……
照這個勢如破竹的勁頭,克尼亞遲早會投降。
戰爭終於要結束了,可不知為何,祁染卻並不感到喜悅。
也許是失去的太多了。所有人都失去的太多,終於得到時,已經忘記了追求它的意義。
他照常在醫院和軍區間往返。每天,上班途中,他會路過一個棚戶區。因為炮火侵襲,克尼亞也有大量無家可歸的流民,聯邦不可能給他們造房子,只是劃出一塊地,讓他們擠在簡易板房裡。
平常,他並不會過分關注其中的人,但某一天,他走過一個低矮的板房時,忽然瞟到了什麼。
他停下腳步,有些難以置信。
那個人,那個在鐵絲上晾衣服的人……
是江印白。
雖然頭髮染成了棕色,面板也曬黑了,但祁染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江印白。
從政治記者轉到城市新聞記者後,祁染就很難找到他的訊息。從某天開始,完全銷聲匿跡了。
他以為江印白也在裡蘭之夜中喪命,提心吊膽地翻閱死者名單,卻沒看到弟弟的名字。
之後,他輾轉打聽到,江印白在轟炸前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