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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輕聲問。
她偏過頭,看著夕陽,悠悠開口,聲音彷彿從遠處飄來隨時會被風吹散:“因為想要有一個家。”
家?這樣的字眼說起來是那樣的簡單,可每個人的理解似乎都不同,有的人認為父母在的地方就永遠是家,有的人認為愛人在的地方就是家,還有人認為房子就是家……可家對於秦妮來說到底是什麼。
家對於我和周廷越來說又是什麼。
“那……你準備好定居在哪個城市了嗎?還是回b城嗎?”
她輕笑了一聲,垂下頭搖了搖,“我還沒有想好,應該會選擇沿海城市吧。”
我突然很想抱抱她,我也這麼做了。我伸出手將她圈在懷中,沒有管那些男女有別的話,只是將她輕輕的摟住,我彷彿在她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脆弱,像是一朵在寒風中獨自盛開的花,不斷的搖曳著。
“沒關係的,有什麼困難就和我說。就像你曾經對我說的一樣,只要你開心,我支援尊重你的一切決定。”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鬆開她。我看著她溼潤的眼眶,她衝我吐了吐舌頭,吐槽道:“幹嘛這麼矯情!”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我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但無論經歷什麼,只要她需要我的幫助,我會在的。
“我只是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她聳聳肩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不定等我休息個一兩年又會流浪呢?到時候帶上你一起!”
我被她的話逗得笑彎了眼睛,不知道等她再想流浪的時候,我還是否已經自由。我和周廷越的事情,我無法和他說出口,她永遠有勇氣做選擇,而我現在連離開的勇氣都沒有。
“所以你突然搬來f城是因為……你喜歡的人在這裡?”她偏頭看著我,漆黑的雙眸中含著笑意。
我微微一怔,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像是看穿了我心思,沒有再追問,只是笑著說:“小謝斐你這麼好,會遇到美好的人的。”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我好嗎?恐怕只有她會這樣認為,我窩囊、軟弱、沒有主見,怎麼會好呢?
原以為秦妮會在f城住段時間,誰知道她第二天就給我留了張字條直接溜了。
“小謝斐,我走啦!照顧好自己!”我看著字條上她畫的可愛小表情,忍不住笑出聲。
什麼時候我才能像秦妮這樣,不受任何約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由自在的生活。
“許願吧,謝斐”
周廷越一年大概會過來我這裡兩三次,基本上是“辦完事”就走,最多的停留不過是陪我吃頓飯,我們兩人基本沒有什麼話,彷彿兩個陌生人硬湊在一起,我有時候會想周廷越為什麼不放我離開呢?只是我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不過我那麼笨……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二十二歲的時候我到了f城,二十三歲的時候才對這個城市熟悉起來。
我開始認真的享受起生活,每天忙完會去散散步,每週末會自己去看一場電影,偶爾也會看一些展覽和演出,唯一遺憾的是我的腿讓我沒有辦法騎腳踏車了,否則在深秋的落葉相伴下,騎車去感受風也是不錯的。
我認真的經營起了我的蛋糕店和花店,努力的攢著小金庫,然後一步跨到了二十三,兩步就跨到了二十五歲。
二十五歲的時候周廷越回國了。
那天我正在外看電影,回程的時候下了些雨,我忘記帶傘想著下了公交跑幾步就到了花店,索性也沒有去便利店買雨傘,誰知道雨越下越大,等到站的時候地上已經瀰漫起一層白色的水霧,我不得不淋著大雨下了車,可這麼大的雨根本走不回去,只好在公交站臺下等著。
f城的雨來得急,走的也快。很快陽光又從雲後溜了出去,在空中灑下七色的粉末形成一幅畫,大家舉著手機不住的拍攝,我也跟著拍了一張,小心翼翼的儲存在相機裡。
伴著雨後涼風我慢慢地往家走,可走到門口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我以為是自己沒有關門,慌忙走了進去想看看有什麼東西丟失。
我快步上了樓,赫然看到周廷越靠在沙發上,凌亂的髮絲垂落在他光潔的額頭上,他閉著雙眼似乎是睡著了。我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走到他身邊蹲下,他的模樣與十七歲時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更鋒利和冷漠,眉目中再無溫柔,我不自覺的將手落在他的眉上,他猛然的睜開眼,眼中帶著狠戾,發現是我之後似乎才放鬆下來,他將手搭在額前,沙啞著嗓子問:“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