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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個膽小鬼,我只敢在你熟睡之後表達我的愛意……我只敢在你睡熟之後說愛你,我害怕……”他彷彿一囈語般:“其實我從十七歲的時候就害怕,我害怕你會離開我……所以我總是試探你逗你,故意不見讓你著急,讓你只依靠我一個人,聽我一個人的話……”
我沉默著不說話,紗簾被透過未緊閉窗戶縫隙的風吹起,我看到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像一張白色的畫紙,未在上面塗抹任何色彩。
他又自嘲的笑了笑,“謝斐,我想讓你永遠屬於我,只屬於我一個人。”
若是從前的我一定會欣然答應甚至高興,可如今我卻不敢了,我害怕再嘗一次萬劫不復的感覺了,那種身體彷彿被切碎成一塊又一塊的感覺。
“周廷越,都已經過去了。”我明顯感覺到身後的人身體僵硬了下來,很快他就貼了上來,環保著我的腰,“謝斐,再愛我一些……把你全部的愛都給我,不要給其他人……”
曾經我毫無保留的奉獻過我的愛意,可是……可是他不要。如今卻又要讓我給,我哪裡還能給的出呢,“對不起……”
他的下巴搭在我的肩頭,我彷彿能感覺到他胸膛的起伏,他似是責備又似是嘲笑,“你總是這樣……”
我低著頭不說話,他從前就說過我太過軟弱沒有主見,只是那時候他需要我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永遠離不開他。
身後漸漸傳來平穩的呼吸,我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實在扛不住了才閉上眼睛,只是在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又聽見身後傳來小聲的話語,彷彿在自言自語,“其實,我有時候倒寧願你恨我,也好過……你和我道歉……”
我不會恨任何人的,更不會恨他,畢竟他是我曾經全心全意愛著的人。
早上醒來的時候周廷越還在睡,我熬了些粥放在保溫桶了,然後又去小區旁的菜市場買了些清淡的小菜放在餐桌上,然後把藥的劑量也放在桌上,給他寫下留言的話,叮囑他吃藥吃飯。
中午的時候我還沒有收到周廷越回覆的訊息,只好趁著午飯時間偷偷在院子裡給他打電話,沒響幾聲就被接起來。
“你在家嗎?”我有些不放心他,他昨晚才高燒的,雖然退了下去,但也不排除反覆的可能。
電話那頭微微一怔,隨即輕笑著說:“嗯。”
“藥吃嗎?粥喝了沒?”我又忍不住問道,彷彿一個管家的老媽子。
“沒有肉。”
我微微嘆了口氣,語氣有些加重:“你現在是病號,要吃清淡點。”
“好。”周廷越乖乖應下,可隨即又吐出氣人的話,“那晚上可以吃肉嗎?”
“……”我無奈的看了眼手機,若是他此刻在我面前,我一定會瞪著他,可如今為了照顧病號的情緒,我還是溫柔的回答:“等我下班後去菜市場看看。”
“那你什麼時候下班?”
我看了時間,“大概六七點吧。”
“嗯。”
我怕他忘記,又不厭其煩的叮囑了一遍他吃藥的事情,才將電話結束通話,剛扭過頭卻看到佩佩正一臉壞笑的看著我,我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往店裡走,誰知道她卻追了上來,“老闆,你是在和男朋友打電話嗎?”
我撇撇嘴,想了想答道:“不是,室友。”
“睡一張床的那種室友嗎?”佩佩一向大膽,她的話直接讓我紅了臉,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一句,“你別瞎說。”
佩佩一副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的表情,笑著說:“老闆你就別藏了,你居然會生氣……我從來沒有見你瞪著誰對誰生氣。”她若有所思,又道:“可你剛剛對電話裡的那個人……老闆你好像總是淡淡的樣子,讓人抓不住……”
“哪有。”我衝佩佩笑了笑,正好有客人過來,打斷了我們的對話。我上了樓繼續將自己關在烘培房裡忙碌,可佩佩剛剛的話卻縈繞在我的心間,只有周廷越……會讓我生氣、難過、笑或者哭嗎?
下了班後我便立刻趕去了菜市場,因為今天的舒芙蕾做的有點多,我就帶了些回來,其餘的分給佩佩他們了。
因是晚間,菜市場的人不少,往常我買菜的時候都是買些邊角料,或者打折產品,可週廷越如今是個病號,我總要給他吃些好的,於是買了一隻乳鴿讓店家宰殺了準備回去燉湯,然後又給他買了些肉,加些蔬菜水果我提著滿滿的一袋回了家。
我剛開啟門,便聽到房間裡傳來周廷越的聲音,似乎在打電話。
“你離他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