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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張入雲便已早早地起身,他一夜未睡,只是打坐靜養,雖只有兩三個時辰,但已足夠他恢復一天的疲勞。
起身時他只覺精神飽滿,勁力充足,自覺這幾日內力又有所進益,心中略喜。
此時室中的其餘三人卻是未醒,一來是因為此時天色還早,二來是因為眾人此刻已是身在峨眉絕頂,終於可以不用再如往常一樣地趕路了,可以放心大膽的睡個安穩覺,是以張入雲起身出屋時,卻是沒有碰上一絲麻煩。
他如約來到山道中靜候香丘,雖是早到了一些,但只稍等了一會兒,就見香丘已牽著馬兒身著張入雲的方向走來,身旁還並肩伴著葉秋兒。
自水鏡寺一別,張入雲已是有些時日,未曾見過葉秋兒,今日得見,她卻改了平日裝扮,也是如香丘一樣的一身白衣,周身上下未著有飾物,只是將長可及腰的秀垂在腦後,用一金環束了。
腰間掛了那片刻不曾離身的青霜劍,下著幾可及地的長裙,只略露出一雙白色絲鞋,整個人物一副江南水鄉女的打扮,再不復平日裡江湖女俠的一身英氣。
葉秋兒雖早已得知張入雲會前來相送,但待親眼見著張入雲在山道間相候時,還是不免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好在香丘見張入雲已然先到了,極是高興,已步迎了上去,口中並說道:“張相公,你這麼早就來了,剛我還和葉姐姐說,你是必到的,她還不信呢!”
說的張入雲看了葉秋兒一眼,卻沒成想對方也正望著自己,並因聽了香丘說的話,臉上竟有些不好意思。
張入雲見她如此,卻是一時不得明白,只因他不慣在女兒面前說話,今時又多了一個葉秋兒在一旁,是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倒是葉秋兒只有一開始略有羞怯,便轉為正常舉止,只是此次她的神色並不如以前倨傲,除了略顯冷淡之外,並沒做什麼讓張入雲覺得不自在的舉動。
倒是香丘見有這二人相送,心情極好,一路上不住和兩人說話,張、葉二人卻是各有各的心事,雖提了幾番精神,卻也沒有香丘一個人說的話多。
三人依依惜別,又因都有一身的輕功,是以直送至山下住了腳步。
香丘見此時天色已不早,張、葉二人今日都是有事在身,知終不可再留,便只得上馬辭行,臨行前詢問二人何時可得見,葉秋兒笑著說道:“沈師姐已在給姚姐姐的信中提及,明年二月就前去崆峒探望姚姐姐的,到時我事必一同前去。
再有等到了那個時候,你向我提到的沁香梅的膏也一定搞制好了,正好帶了去,給你和姚姐姐。
如此算來,也就只有四五個月的事,你急些什麼!”
一番話說的香丘不住點頭,口中稱道沁香梅的胭脂一定要多多地帶些來。
說完話又目視著張入雲。
張入雲稍想了一會兒,方開口道:“此次大會過後,我恐怕不會在師門之中舊居。
遲等過了年,也就離開,到時我是一人無事一身輕,天下間那裡都可去得,崆峒派是天下名門,我早已嚮往,現在算算,等到了明年二三月份,我定會到崆峒一遊,只是你和姚姑娘都是女,我一介男丁,怕是不宜見面,你好現在和我說個地點,明年二三月時,我必到那裡等你如何?”
香丘聽了他這番話,知道他說的是實情,雖然相見有些麻煩,但也只能如此,於是便口授他到時只在山下水月庵一帶走動即可,那時她自會前去。
張入雲說此話時,已是打定主意,此次不論師門如何怪罪自己,到時也自動請辭,雖說是惹了點禍走,但如此一來師門對萬柳山莊也算是有了交待。
說此番話時,他卻不知自己日後,別說二三月間到不了崆峒,並還差點在這峨眉山腳下住了一年。
香丘見二人相送良久,也怕他二人誤了事,一番事情已然交待過,便不再拖沓,已縱馬而去,她跨下的銀螭腳力不在葉秋兒的千里之下,雖是山路難行,卻也是轉眼間便已不見了蹤影。
只留下相送的張、葉二人頗為尷尬的立在當場。
二人尚是次單獨相處,雖是葉秋兒此時的裝扮清麗脫俗,在晨光中直如仙,但張入雲也是無心留意,而葉秋兒也是在一旁無有言語。
張入雲想了想,便藉口道:“此時天色已不早,我們現在又是在山腳下,我看還是早些回去,免得誤事,葉師姐,你看如何?”
見葉秋兒稍點了一下頭,他便如得了聖旨一般,施展輕功向山上飛奔而去。
他雖是腳下不停,但卻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