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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一日裡,張入雲自晨間醒來,至了午時,也未見那李老頭來,他心底仁厚,先並未在意,但過得午後,老人竟還未至,不由地心裡一沉,他目力極好,又是多年的功底。
只一留心,就覺得屋內被翻動過,雖然痕跡並不顯,但屋內外,卻被翻的極是仔細。
想到這裡,心裡一駭,猛地把眼朝屋樑上望去,還好,那李老頭畢竟老眼昏花,雖二人相處了一個月,卻一直也沒覺這要緊的物事。
張入雲見樑上木匣仍在,不由心裡略放了放。
心內想到,這李老頭人還算好,到底只謀了自己財物,卻沒害自己的性命。
只是他這想法,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淡了下去。
兩日過去了,張入雲雖然精神還尚好,但到底長時間未有進食,腹內早已空空如也,這餓的滋味,平日裡人是不得而知的,只聽著書上說過餓死人,等事情真到了自己的身上,卻完全是兩回事了。
張入雲從沒想過,餓的滋味竟是如此的難受,往常他練功時,也有過一兩日忘了進食,可這一次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他一人獨自躺在床上,所能做的只是微微轉動脖看看周圍的一片小天地,不能行動的困難,使他無有一點別的事情可以轉移自己餓的感覺。
此刻的他,是真正體會食色性也,這句話的含義了。
為什麼食會放在色之前,他只覺地孔老夫當年,怕也是與他一樣體會過其中的含義。
可要命的卻還在後頭,雖然他已有三日未曾進食,但以前吃進去的東西,卻還得出來,這屎之一物,若是長時間藏在腸內,會慢慢被腸壁吸收,漸漸變成如石頭一樣的東西,但這到底還能暫時收在腹內,先不用理它。
可尿卻比不得了,張入雲縱是外家高手,一身的肌肉,關節控制的無不自如妥貼,可他就是修練的再高,也只把這尿在膀胱裡存了三日。
在這後的一日裡,他把自己一生至今的榮辱竟都想了個遍,再又想到李老頭之貪婪,苗人玉之奸佞,黃雷揚之偽善,東方兄弟之盛氣凌人。
他本有一身乖張的癖性,一時竟不怒反笑,索性就在床上尿了個痛。
事畢還在想著自己那話兒:“老兄啊!
老兄,你此刻是活了,可我的大腿卻是要受罪了。”
要知人的尿液腐蝕性極強,若不將汙穢在雙腿上的尿跡擦乾淨,時間長了,雙腿面板卻要受極大的傷害。
可災難的卻還不至這些,張入雲所處的小屋內,由於長時間沒有人來走動,卻不期又多了好多客人。
原來屋內因久已沒人走動,蛇蟲鼠蟻之輩頓時多了起來,自地又是地處靈山,自然這類東西的個頭均不小。
張入雲竟從未想到過自己竟是如此的害怕老鼠,這東西雖看似不驚人,卻也是滿口獠牙,時不時還在張入雲面前剔毛理牙,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有那蟑螂螞蟻各色小蟲,竟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在他衣被上穿行。
只不留意間,便能爬到他身體裡,其間痛苦真的是比死還難受。
此時的張入雲,只想著那李老頭當日,若是一刀將自己宰了,恐也現在來的痛。
如此下去,又過了七日了,張入雲雖是十日內粒米未沾,連口水也未喝,竟仍能支援,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
只是此時他神志已是極度衰弱,再有一二日怕是真的要一命嗚呼了。
他這幾日內如此拼命堅持,全為了當日李連生告誡他不能運氣調功,行動身體,如若不然不但武功盡廢,人怕還要落地殘疾。
可眼前情況,顯是已無法可想。
平日裡自己這裡不曾有人來,自己此刻也提不得勁大聲叫喊,這十日內,他內心無數次的交戰,只為了能在這幾里等得有人能來。
可是現在他人在飢渴交加絕望之下,只得把心一橫,忖道:“武功若廢了,身有殘疾又待怎樣,窮我一生之力,再尋法恢復就是,到時候,若真的無力挽救,自己再尋死也不晚。
可要我在此等死,卻絕不能夠,只有一線生機,自己也要活下去。”
當下想定,便不再猶豫,只將全身勁氣放起,極微小心地試圖一點一點運動真氣。
可他此時全身經絡還未長好,如何運得真氣,只一剛開始,便將真氣運岔,瞬時間只覺得自己胸腹之間如遇重壓,難受異常,只過得片刻,面孔便已漲的痛紅,連呼吸都是極為困難。
張入雲未料到一運真氣,竟是如此危險,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