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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梓現在知道自己的堂弟陶褚紅一號出身在萬千寵愛下的紈絝和眼前的這個青年差距在什麼地方了,也難怪在他手下吃虧,一點不冤枉。
他也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人,但從來沒有一個大學學生會在他面前,將這些基本讓他難以反駁的東西砸中他的軟肋,語言如果充沛魔力,那麼現在陶梓發現自己很難不受到他的干預,並且認識到這裡面的利害關係。
這不免讓陶梓想起自己的大學,從華大一字班走出來的陶梓在自己的大學時代,還從來沒有從同齡人中發現過有這麼一號人物,懂得所有有關成人世界的辛辣利益。與之相處,像是在和一頭老道的狐狸鬥法。
陶褚紅沉默不語,其本身也算是一個熱血青年,加上一些遠高於旁人的家庭背景,外在自己圈子裡的互捧拔高,讓他未免顯得輕浮。而雖然從做人的行事方式,遠見卓識上都無法比擬自己面前的堂哥。
但陶褚紅嚴格來說也不是一個純粹的疏狂佻達之輩,其老爺子陶潛讓他到霖城“鍛鍊鍛鍊”也並不就是老眼昏花,和蘇燦王威威的衝突也只是人生髮生過的血氣方剛無數意外之一,卻遠遠算不上美麗。
除開在浮躁圈子成長起來的浮光掠影之外,陶褚紅仍然是一個普通的青年,也會驚奇,也會有相形見拙的自慚形穢,也會在午夜淫靡的生活之餘感覺空虛,甚至偶爾也有年輕人莫名其妙的感傷。
面前的蘇燦從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要做什麼,目標明確,一往無前,而身旁的林珞然也突然明亮到讓他無法正視,陶褚紅突然心想他也曾歷經驕奢淫逸的生活和華光異彩的情景。但是突然和麵前的男孩女孩相比,那些都不過成了黯淡的圖景。
陶褚紅看到蘇燦和林珞然很有默契的對視笑了一下,隨後蘇燦又向他看過來,禮節性輕輕點了點頭,那姿態並沒有在霖城的那種劍拔弩張,但陶褚紅仍然不太習慣的側開頭去,不去看他們兩人。
陶梓抽菸,煙霧在眼前繚繞,最終拿起桌面上蘇燦的資料,裝回公文包裡,道,“我會看的。”
收起那些資料的時候,陶梓看了李洛一眼,旋兒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道,“竟然是意外收穫。”
而事實上陶梓和李洛都心知肚明,讓陶梓剛才內心震動的完全是蘇燦讓人看不懂的走位。原本他和李洛都認為的是一場謝罪和解姿態的宴席,否則陶梓也不會拉上從霖城被趕回宿城的陶褚紅,李洛也存著這種心情,畢竟在他眼睛裡面,陶梓無論背景來歷還是個人修為,都是和他處於對等平起平坐的地位,所以兩人開場就主導了一切。
誰知道竟然局面一面倒,原本是矛盾主要人物的蘇燦卻掌握了主動,而且竟然是以結盟的姿態和陶梓對等交流!偏偏有條有理有據,讓人生不出反駁的念頭。
陶梓和李洛的眼睛裡面,都能讀到對方的訊息,這個蘇燦很有趣,也很不簡單!
蘇燦心定下去,知道陶梓的這一舉動,已經讓陶家走出了結盟的第一步。大榕建工和陶家兩家如果能夠在川南航空集團上面聯合起來,其形成的力量是難以抵抗的,將握穩話語權,堅徹的施行打通關節的政策力量。
宴席已畢,走出黃浦會門口,陶梓兩兄弟上了車,徑直開走。但是已經不如來之前的那般來勢洶洶,以至於出門的時候陶褚紅還是沒想好要以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蘇燦,是敵人,還是朋友?
這估計會讓他琢磨好大一段時間。
渡輪沿江而下,遊人如織,車流來往,洞現出一派繁華圖景。
“蘇燦,你就不怕得罪我?”李洛從兜裡拿出一支菸,掏出火柴,擦燃把煙點上,蹙起眉頭打量蘇燦,直言道。畢竟兩人之前在廁所已經有了一段“露骨”的對話。
蘇燦知道能夠問出這麼一句話的李洛在心裡面已經對他是完全改觀,自己以實際行動,表現了自己不是他眼睛裡需要庇護的弱者,一躍成為了超越兩方估計的人物。
就笑道,“不怕。你沒這麼小氣。”
李洛先是一愣,隨後哈哈笑起來,道,“王威威那小子對你的評價很高,看來並不虛假,你的確是一個很與眾不同的孩子”
他又吐出一口煙霧,續道,“我和王威威從小打架,每次都是他吃虧,我把他摁身下,說你小子叫我一聲老大,我就放了你,你要覺得叫不出口,可以喊一聲哥,我也饒了你。可這小子也硬氣,硬是從來就沒妥協的叫過一句,就算是手被反絞,痛得大汗淋漓,也要拼死賴活的和我扛到底。這孩子外表看上去斯文,骨子卻特別硬,從來不會打心眼服氣什麼人,你可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