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良烤鱘魚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當飛機爬升向高空的時候,機艙外看得到夏海市已經縮減為了一座金黃色燈光點點的城市,光斑密集的地方自然是城市夜間較為繁華的地區,不過城市大部分地區燈光奚落。蘇燦倒是很相信,星海廣場的竣工,讓夏海市的硬體指標也提升了一個檔次。有望在今年進入第二批國家級旅遊城市的名單行列。
後世的夏海市是第六批透過國家驗收進入旅遊城市名單的城市。如今歷史的程序已經無形中提前更改。
蘇燦回想起第一次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是考上高等大學的火車,這個時期火車還屬於那種綠皮型,車座狹窄,空調車動車組這些是想都不用去想的東西,每六個床位間有一臺電風扇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那個時候,好不容易掙扎考上一所二流高等大學的他在全家人的目送下上車,機車的轟鳴前行中,他因為大舅曾全明臨行對他所說的一句“好男兒志在四方”而噙出淚花。
而如今曾全明在機場同樣對他說了這樣一句話,但是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他從來沒有在這樣的高空俯瞰過自己的故里,這個曾經自己呆過十幾年,承載著所有yy幻想的地方。如今自己凝視這一切的目光更加的成熟,更加沉穩,知道自己能夠握緊什麼,又同時需要抓住什麼,這樣的覺悟如果放後世,恐怕是早已年過三十的自己對過去無可奈何的緬懷,而如今,他不過才十八九歲,似乎一切都可以再重新開始,一切讓人遺憾和無奈的,都可以憑藉自己的這雙手去扭轉改變。
飛機裡只有一些飛行過程中的噪音,都很安靜,燈光有些暗,曾珂坐在三座椅的最裡面,透過舷窗看向外面盡是一片墨黑,老媽曾珂早過了上飛機的興奮,現在靠著椅子,昏昏欲睡,旁邊老爸翻著隨身攜帶包裡的材料,準備著明天第一天去總公司上班的匯總材料。
而蘇燦的手中拿著一封信,這封信是他臨走之時,薛易陽在學校的樓道堆信的地方見到的,一看到這封信,他立刻連下午兩節課都來不及上了,衝一樣的回了大院,叩開了正在準備中的蘇燦一家的門,氣喘吁吁的將信遞給了蘇燦,從他的眼睛裡,也猜到了這封信的不一般。
信封上只是用很雅緻飄逸的字寫著“夏海市第一高等學院,二部零零一級e班,蘇燦(收)”,而沒有寫寄件人的地址和姓名,但是一看到這封信的外皮,蘇燦的心臟無形中跳動得加快起來,這熟悉飄逸的鋼筆字,雋永的字型宛如寫字的人般蘭心蕙質。
蘇燦從來沒有想過,這種用未來眼光看來無比古老的聯絡方式,竟然會帶給他一種這樣輕而易舉的震動。
信紙淺紫色,從牛皮紙裡抽出來,連著精巧的日曆,上面的香味讓蘇燦一時間恍惚,似乎回到了半年以前,那個日日都能夠感受到這種香味的時光,信紙傳來的是另一種薰衣乾草的味道,但是卻輕而易舉的勾起蘇燦記憶中對唐嫵身上體香的懷念,不過要真的回味,他卻無論如何也回想不起來這究竟是怎樣一種的味道,似乎遺落在了最深層的記憶斷層裡面,難以找尋。
在三千尺的高空抽出信紙,攤開,上面是很整潔的書寫體,耳邊飛行的次聲波,讓蘇燦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像是自己仍然是在後世,仍處於臨近三十的年紀,卻讀著在十年前的另一個位面空間,十八歲的唐嫵寫給自己的信,這種交疊的時空感,一剎那讓他深深的沉入這刻恍惚的罅隙之中。
“蘇燦啟。
原諒我這半年的音訊全無。這段時間裡面發生了很多事,其實我早想寫信給你,或者給你家裡電話,但事實上信寫到一半,電話拿起,卻又掛了回去。
也許是少了點勇氣吧。
我一直在考慮,我寫不寫,或者還要不要寫這樣的一封信。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會和你聯絡的時候,是真正的,我有勇氣放下許多事情的時候。
記得你曾經說過,要成為蓋世英雄,身穿金甲聖衣,腳踏七彩祥雲,然後開著邁巴赫保時捷轟轟烈烈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想每個階段,都會有一些美夢,哪怕這些夢不切實際,但是至少證明過有那麼一段美好的回憶和無責任幻想的未來。
原諒我的首先氣餒,因為你所描述的未來太過美麗,太過刺目,像是陽光一樣讓人睜不開眼。
所以才會心痛所以才會難過。
我曾經對你說過,哪怕你所勾勒的未來只是一個夢,帶著曼陀羅的毒藥,深入骨髓,我也願意選擇沉淪,不願甦醒。
但是正如我許多次半夜裡突然醒轉過後,望著天頂的失落,我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