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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燦覺得如今和唐嫵雖然並沒有明說,但是也基本上確立了關係,會在學校之外的地方,牽著手走過那些牆簷下的長道古街,無人認識,但是卻惹人矚目。
兩人之間沒有面對面的挑明關係,而正是在唐嫵的面前,他們一起經歷的這些,自己無論是護航,還是陪伴著她,和她一起成長,都順理成章。
至於非要做出什麼確立關係的表白,無論是對心智較為成熟的唐嫵,還是他蘇燦,都是很刻意,極無必要的一件事。
現在這個年紀,說愛畢竟太奢侈,會帶來生命的沉重感。
蘇燦兩世的靈魂可以承擔,但是未必唐嫵能夠負擔。
青春不可重來,時光不能挽留。
作為重生者的蘇燦,在這個風輕雲淡的季節裡,也希望唐嫵能夠輕鬆而自由的飛舞,擁有自己的一方天空,而非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永遠不要讓一個女人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也不用奢圖她全心思所能裝下的都是你,那樣也將泯滅她獨立性格的美麗。這種情況只可能出現在古時特定的社會環境教育體制之下,而非擁有獨立個性的現代女性身上。
同樣的,透過自己後世對唐嫵的印象,她也不會是這樣的人,蘇燦要做的,就是在現階段,放她自由的飛翔,只是風箏線,掌握在他的手裡,牢牢握緊就是了。
自學校徵稿,打擊趙承言,跳樓事件之後,唐嫵有時看著蘇燦,覺得他好像會發光。
雖然一直希望著這段時間能夠長一些,更長一些,他們從市中心出來,就送王威威林珞然三人回家,又獨自這樣走了一段時間,不想分開,不過公交車站臺的確就在眼前了。
這日子過得白駒過隙,讓蘇燦倍加懷念在夏海的時光,如果現在是在夏海市,恐怕如今就要和唐嫵一起回家,每天的放學才是在一起的開始,那樣讓人神迷的日子。
我們曾經是如此的期望著更親近的在一起。
“這是主幹交通25環線,應該有車可以到你們家的,你平時坐的37路這裡也有,我先送你上車吧。”蘇燦笑笑,就像是往日一樣,一起行走,然後在公車的站臺道別,看到她跳上車去。
在夏海只有簡單的兩趟車透過他們從前的學校門口,有斜垂鏽跡了的站牌,避開了放學點寥寥無幾人的公車內部。
而這個大城市的公車站臺前面永遠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永遠有無數人不同的人朝著更多的地方去,每天放學唐嫵就那樣上了擁擠的公車,然後併入車流川湧的道路上。
一直不曾知道她朝著什麼地方去。
公車到來,有人下來,有人上去,那些在車內椅子上拿著坤包或者公文包的上班族,在站臺上拿著報紙等自己那趟車的人,此刻都注意卻都慣性帶著漠然的神情望著這兩個男孩女孩。
車門開啟,唐嫵捏了捏蘇燦的手,臉上的緋紅還尚未褪下,上了車。
暑假了,不似平日的擁堵,是以車裡面也比較寬鬆,人不是很多,被唐嫵捏過的手傳來一種絲綢帶過去滑膩的感官,走入車裡的唐嫵看著車窗下方的蘇燦,兩個人默默的對視著。
有中年婦女對和上車的人打著招呼,“哎,怎麼,老張你也這趟車啊哎呀,來,坐坐。”,而後不論是走上車來寒暄兩聲的,還是原本就在車裡面的,亦或者站臺上的年輕男女中年人士,都望著這被一趟車阻隔的男女。
很多人靜默無言,不知道為何男孩女孩會成為焦點,也許是這樣的外貌氣質出眾的女孩子現在已經很少見了,也許是他們這樣的隔窗互視,讓人們想起了許多似曾相識的場景,年輕時代求學歷程和心儀女孩在月臺北上南下道別的列車,他們也曾這樣張望,只是模糊的車窗模糊了對面的臉,多年以後也如此不清晰。
簡單的對視,卻讓眾人產生淡淡的傷感。
而生活就是這樣,我們總要永不停歇的向前,所以離別的時候也許撕心裂肺到落下眼淚,我們也義無反顧的必須向前,為了生存,為了揚眉,為了榮歸故里。
這趟車總要前行,就如同眼前這對小曖昧的小男女,女孩會伴隨著車離開站臺,和對面的男孩道別,也許他們明天還會相見,年輕人的痴纏在這個階段總是唯美的,唯美到許多年後各自有了家庭也會為此懷緬。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曾一起走,一起牽手,卻最終走失在那個路口。
這個時候車裡面有對情侶很受感染,女孩伏在男孩的臂彎處,抬起頭嘟著嘴問道,“如果是你,這個時候你會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