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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燦和錢老爺子在陽臺下棋,唐嫵和外婆在廚房忙裡忙外,很快飯就燒好,香噴噴的紅燒排骨味道,順著過堂風送入陽臺。
蘇燦下棋之餘不忘抬頭看去,廚房門那邊朝外冒著些肉眼可見的水蒸氣,唐嫵端著盤子進出進入,菜逐步上桌,蘇燦和錢老爺子的棋也下到尾聲,起身進了客廳。
穆芹還在抱怨穆璇收拾這個家的時候廚具不合手,也不會配買個好點的陣子,普通電飯煲的陣子想蒸兩個饅頭都水兮兮的。
蘇燦看著兩老到莫名有些想起了自己家裡的老人,老人們都在夏海,沒有和他們一起搬家來霖城,每年合適也會上來,偶爾也會回去看看,只是蘇理成,曾珂和蘇燦儼然是他們掛在嘴邊上的榮耀,在家裡那些親戚姊妹的面前,他們蘇燦一家也是所有人的榜樣。
去年表叔來過霖城家裡一趟,找蘇理成辦事,說起過夏海的老人,身體還好,也經常唸叨他們,拿已經就讀南大的蘇燦教育蘇家這一輩的幾個小表弟。
蘇燦對自己爺爺奶奶的印象因為這重生兩世有些淡漠了,記得小時候還因為玩遊戲和管束的奶奶爭吵,那年在小學六年級,奶奶像自己老媽曾珂一樣有力爭執,這個記憶較為深刻。而後世兩老也有七八十歲了,偶爾有些持續很長的感冒小病痛,一直還好,沒有過世,而三十而立的他正是在外面闖事業的時候,連續兩年都沒回去,印象就茫末了。
這一世他們一家命運轉折,不光蘇燦學業有成,蘇父蘇母也獲得機遇一併搬到了霖城。
新的人沿著光榮之路躍遷離開,而舊的人依然留佇那片土地,越來越走不動了,越來越捨不得走了。偶爾逢年過節和身邊一些有一天註定也要離開的後輩講述前人小時候的幼稚故事。
只是沒有說那些年他們依然輝煌的年輕身體,泛白的舊照片上面他們笑得很燦爛,沒有老。
穆芹和錢老爺子眼下看起來沒有蘇燦印象中的那麼嚴苛,擺在面前的飯菜不是很豐富多彩但是重在務實豐厚,紅燒排骨,蔥末蹄花,蘿蔔燒牛肉,還用小尖椒炒了個辣仔雞,其餘的就是一些兩老喜愛的清炒時蔬。
這些菜色香味頗能引誘起蘇燦口涎,在唐嫵家,且有唐嫵在場的這頓飯頗有些秀色可餐。不過蘇燦倒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對唐嫵有什麼包括眼神上面的逾越緊逼,他總不可能二愣子到忽略一左一右兩位泰山的存在,眼下只得眼觀鼻,鼻觀心。
“知道辣菜和你們胃口,在食堂吃得飯菜多少口味清淡吧,可惜沒有好的原料,否則還能再正宗一些,就辣仔雞的幹海椒還是從唐嫵你們家冰箱裡找到的,要用完了,這次讓他們多帶些上來。”穆芹挽起袖子,拿起筷子說道。
想來在她的思維裡面,在藍市,檀市這邊,從霖城那邊炎國內陸西部過來就是“上來”,而唐嫵回霖城去,也就是“下去”。
此上彼下,倒也形象。不過更變相延伸出兩老有些高位者的思維在裡面,看來當初他們的眼睛裡面,當初的穆璇不顧他們的阻攔,和唐父寧可“下去”那個小城市十年如一日的打拼,是自毀前途的一樁嗟嘆之事。
蘇燦覺得現在的情形就像是自己身處海面之中,一片迷霧,表面或許有些海市蜃樓,譬如穆老太表現出得就似一位很親和的老人家,錢老爺子嚴肅而低沉,但好在和他蘇燦下了盤棋。
一切粉飾太平。
這些人在這個城市江湖裡面沉潛的高位者,蘇燦至今鑄就的這些夢想,譬如臉譜炎國,這些高位者中的任何一個若是看他不順眼,或者影響到對方的利益,都可以對其施予毀滅一擊。
雖說蘇燦身為重生者,先知先覺讓他有粗壯的根基和門路,達不到夢想破滅基礎崩塌就跳樓駕鶴西行或者一蹶不振人生毀滅的地步,但是無容置疑,就是和詹化,劉振生那樣的權貴資本權力尋租下豢養的一些鯊魚猛虎,都能夠對他刨上兩爪子。
臉譜炎國當初被施加的壓力就正好可以作為明證。只是還沒有被血淋淋的撕下一塊肉去。
至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證據表明穆家兩老對他蘇燦有提攜之意,有護佐之嫌。
當初唐家在藍市的聚會上面,唐嫵的很多家族親戚對他蘇燦普遍都表示過冷漠和忽略,這並非是他們的本意,真實的情況是因為這兩老無形中施加的氣場,他們不鬆開緊著的臉,就會被眾人解答為不高興,為什麼不愉快,可以有很多猜測的可能,他蘇燦是最有嫌疑之一。
既然兩老有這麼一層身份,那麼有兩世經驗的蘇燦就更不可能將兩老作為普通老人來看,他們的身份決定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