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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進入了七月份,邁入了下一個半年。
從一個普通人的視角看來,彷彿一切看上去都沒有太大的改變,除了校園的梧桐開始慢慢變得枯黃,並開始有落葉的趨勢。除了校區的游泳池伴隨著週一向雙休日推移聚集越來越多的人流。除了自習室亮的燈光越來越晚,甚至直到深夜,持續天明
這所學校彷彿一成不變,似乎有永遠斜著掛在天際的一輪紅日,有被炙烤出青草香的草坪,有身旁旋轉著緩緩墜落的樹葉宛如電影的場景,給人一種時間凝固的錯覺,像是逼真的背景幕布,沒有散場落幕的時候。而所有人依舊可以在這個舞臺上盡情酣暢淋漓的上演疏狂兆達或者群魔亂舞的青春。
但事實上,這個時候的全國所有中高院校,都瀰漫著一股臨近期末的氛圍。
初級部學生要擔心升考,學生數著高階部升學考試來臨的日子惴惴不安。而去年度過了高階部升學考試,從那朝著獨木橋飛奔的千軍萬馬中擠出來的人仍舊猶有餘悸的呆在大一的時代。卻往往看不到大四那些揹著包從身邊路過的人的表情。
新生是幸運的,每年都會有盛大的接新,招新,嚮往著生機勃勃的朝氣。而畢業的人除了在廢舊書攤經常看到熟悉的身影之外,大部分留下些東西,帶走些東西,隨後全部打包裝箱,開赴上各個崗位戰線,開始謀生,開始工作,開始搏殺,真正面對這個現實的世界,為人生殺出一條血路。
大一眼看著就要結束,不過唐嫵寢室的眾女倒是沒什麼感覺。
而事實上,很多南大這個時候大一的學生也沒什麼感覺,就像是上一部二部,沒什麼時間概念,對於豐富多彩的大一生活來說自然同樣如此,只是人要顯得成熟一些了,也越來越在這所學校混得溜圓了。
“完了完了,這人過的是越來越頹廢了,以前高等學院的時候看一些席絹,莫言的小說,挺傷春悲秋的,高等學院那年看韓寒的《三重門》,覺得生活好失落,卻又好崇拜作者。以前自己也會寫一些東西,每一年結束的時候總要為自己寫個總結。覺得生活就像是小說,但現在大一就要結束了,眼看著我的花季年華又一年要過了,我怎麼沒點感傷的感覺?”唐嫵寢室裡的童彤突地說道,她剛剛拒絕了一位師兄猛烈追求的電話,掛了電話就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讓旁邊的阮思鷗覺得童彤果然是搞數學的,大腦各個支配感情的扇區劃分得異常嚴格,資源配置得相當出色,情緒轉移如此激烈卻沒有給人以生硬曲折的感覺。
“拜託,大姐你才多少歲,你要這麼早就提前傷春悲秋,你想做海子還是三毛?”阮思鷗白了她一眼。
程蔥蔥這個時候開門走入,阮思鷗看她眼睛有點紅,就笑,“呵,程蔥蔥你這哪像是剛去了魚翅館聚餐回來的啊,怎麼就像是被人強行灌了一碗三塊錢炒麵的樣子。”
程蔥蔥丟下包在桌子面前坐下,拿起鏡子補眼線的妝,道,“真沒意思,有幾個挺要好的學長要畢業了,不過這裡面倒是很有幾個精品,有個人挺有品位的,不過要去雲國留學。有個人長得忒帥,家在寧國有企業,不過很快要在藍市開公司,但他似乎志不在此,讓自己老爸給他打了點關係,好像要去混影視界,說不定也是一號未來藍市叫得出名字的年輕小生。當時你們沒看到,多少女生要和他留影留念的啊,說起要畢業,還不是那群女人先哭了起來,我這不是一時沒忍住嘛,真是的,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那些婦女有必要這麼丟分嗎,一點起碼的矜持都沒有。”
程蔥蔥今天和任偉名參加了一些畢業生圈子的聚會,程蔥蔥和任偉民在南大認識的人有不少來路都相當廣,臨近畢業更是大顯神通,讓人都大開眼界。
一些人若非深造出國,就是在重量級的企事業單位,若非就是自有家業要繼承,富家子倒是不少,關係戶也很多,平時低調,到了這等關鍵時刻,能量就發出來了。一些若是不留在藍市而要去外地工作的人,都不好意思介紹自己的畢業去向,讓人唏噓。
這倒見怪不怪,畢竟國人的觀念,大學畢業就是真正踏入社會的一個轉折點,各個家庭有能力的自然都是傾盡全力的希望自己的子女走上一條人生寬坦的途徑,以便十年後能走在別人的前面,是以這時候八仙過海也是人之常情。
但程蔥蔥這麼一說出來,倒是讓阮思鷗暗自腹誹,心想這女人真是的,一天不擺譜就不行嗎?
阮思鷗家算是小康家庭,比一般人優越些。所以當初她的朋友圈子在學校門口看到落拓進入南大園區蘇燦父子的時候多少就有點看低的意思。
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