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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似在耳畔,繞於心間。
“噗通,噗通!”猛烈跳動的心臟提醒了茹娘昨夜種種非夢中幻象。
三月的卯時,天還未大亮。屋內的傭人走動發出窸窣的聲響,茹娘躺在床上,昨夜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夜晚,因為白日裡和妹妹置氣而久久不能入睡的她待僕人睡熟後和平時一樣偷偷地起床去後山散心。
本是尋常的夜晚,小小的後山鳥獸蟲魚遍佈,茹娘偏愛夜裡置身其中,頗得幾分野趣。正端坐靜心之時,忽覺耳畔風聲獵獵,一白衣少俠逐一水色猛獸踏風而至。茹娘屏氣靜神,紋絲不敢動,見那少年百般手段,長劍氣勢如虹,卻總是棋差一招,待喚來同伴之時已是為時已晚,最終殞命。遙見那爆炸鋪天蓋地,威力不凡,茹娘想要奮力奔跑,卻被氣浪衝倒在地,只好勉力支撐自己藏在樹後。……
一夜無眠,一閉上眼睛,她的腦海裡就是白色的劍芒,凌厲的細絲彷彿隨時能要她性命,以及耳畔傳來的淺笑聲,和胸腔裡似乎要跳出去的心臟。
“小姐可要洗漱了?”穿粉色比甲的丫鬟見茹娘雙眼直直地盯著床頂,似乎是早就醒來的樣子,便上前一步詢問道。
“啊!”昨夜之事,茹娘驚魂未定,正神思恍惚,被丫鬟這麼一叫,直接驚叫出聲。
“小桃你嚇我一跳,我昨夜沒睡好呢。”瞧見是丫鬟,茹娘驚魂甫定,又連忙為自己打掩護。
“那小姐可還要再休息一陣?”
“不必,今日院子裡這般嘈雜怕是不能休息了,還要給母親請安,不宜偷懶。”繼母黃氏對待內院管理有方,甚至頗有些嚴厲,家中子女每日均要去宜安居請安。茹娘自己起了身,小小的人兒端出一副老成的面孔。
“小姐,今日怕是府裡有事呢!一大早我看見夫人邊上的李嬤嬤急急忙忙往祠堂去了呢。”小桃一面服侍茹娘更衣,一面嘰嘰喳喳地說著。小姐的母親去得早,又沒有得力的舅家支撐,日子並不好過,府裡早就是黃氏當家,明明是家中的娣小姐,身邊也只得她一個人伺候,因此她更要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做小姐最得力的喉舌!
“左右於我們無干,還是快些去請安吧,母親那兒事多,我們快快的去了便退下,勿要攪擾。”
茹娘換好了衣裝,藕荷色的小襖,今年已顯得略小了,鮮亮的顏色也漸漸黯了下去。想起妹妹芸娘昨日炫耀新制的四套春裳,自己卻一無所獲,芸孃的眼眸有些低垂,自己的境地會好起來嗎?
母親出生農家,生下自己便早早離世,父親崔五郎本就以散人自居,此後更是不理俗物,醉心於書畫,靠著一點祖蔭混混日子,每日不是臨摹書畫便是參加詩會,偏偏又無幾分才氣,滿嘴“之乎者也”卻是歪理多過四書,幾乎是給整個安南鎮的讀書人一年四季送去了笑料,府內其他叔伯看了也直搖頭。祖母一怒之下斷了崔五郎的月例,又替他做主討了本地縣尉家的次女,這才好些了。
於崔五郎,不過是在外逍遙的日子沒了,不能自在的花錢,好在他家田產頗多,自己往鄉間茅舍裡一去,又過上了坐看雲捲雲舒的自在生活。於茹娘,那真真是好日子到了頭。
茹娘也沒覺得原來日子有多好,沒了娘,總歸還有爹爹可以依靠。雖說崔五郎是枚遠近有名的大紈絝,可大紈絝對她這個親生的閨女十分上心,又興許是自己不曾依靠詩書來聞名於諸侯,便在女兒身上生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好強之心,自己未曾耍過的戲,未曾用過的功,全給茹娘尋來。可以不遑多讓的說,崔氏茹娘那原來真是安南水鎮頭等會玩會讀書的小娘子啦。你若要問後來?後來她有了個後孃唄,從此拘在了一方小小天地,同無數尋常的小娘子一樣,再沒什麼不同的啦。
“我的兒,母親特地給你蒸的黃金酥,快趁熱吃些。”
開了年也才五歲的弟弟蕁郎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每日由奶媽領了來宜安居用早食,不過此時卻是猴在黃氏身上,怎麼也不肯乖乖吃飯。黃氏端著小小的一疊酥點心,輕聲哄著他。不過是入門七八年的婦人,又每日細心養顏,看起來似是雙十年華的小娘子。抬眼敲見茹娘入了門,便放下了點心。
“茹娘你這孩子真是,天天來得這般早,多睡一會又有什麼要緊的呢,蕁郎見你來了怕是又要鬧你了。”話音未落,茹娘只覺得身子一沉,弟弟已經撲到她懷裡。
“姐姐,解!”蕁郎自懷裡掏出了九連環,搖得呼啦嘩啦響。
“蕁弟你吃了早飯我便給你解,可好?”
“茹娘你莫要慣他,不吃就由他餓著吧”,“把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