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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陳之祺終於遏制不住憤怒,一拳砸在案几上,厲聲道:“阿音,你究竟在鬧什麼,在天牢待了一個月,你性子反倒越發地狷介了!”
&esp;&esp;佳音仰臉盯著他:“是啊,你可以再關我一次,扒皮抽筋直到磨去我的血性,省的我不識趣不知好歹。”
&esp;&esp;他額上迸出青筋,鳳目中亦濺出火星子,恨不得把佳音焚燒成灰燼。這個女人一次次挑戰他的極限,將他的心意踩在腳下踐踏,不過是仗著,仗著他愛她而已!
&esp;&esp;他的心被挫敗感攫住,難道是自己真的錯了麼?不管付出多少努力,始終無法抵償所欠她的。她恨他,這個認知讓陳之祺心灰意冷。
&esp;&esp;他頹然喃喃:“阿音,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過去的事,我已經說過無法改變,為什麼你始終不肯釋懷呢,我做的一切還不夠麼,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希望你信我一次而已,為什麼你不肯?”
&esp;&esp;佳音被他的神色嚇住,自認識到現在,哪怕親眼見她和張書林成親,他亦不曾流露出如此絕望的表情,好像最珍愛的至寶,不管如何挽留,都要離他而去般的絕望。
&esp;&esp;佳音心如刀割,她所愛的人終於被她傷害了,為什麼沒有感到報復之後的快意?她不是一直等待這一天麼?讓他承受和她一樣的苦,一樣的痛,一樣的矛盾煎熬,可為什麼她會為他心疼?
&esp;&esp;她無法忍受大殿窒息一般的氣氛,終究還是心軟了,低聲道:“我求你一件事。”
&esp;&esp;“你說 。”
&esp;&esp;“你是皇帝,便是後宮三千亦無可厚非,不過曹芝蓉與我交好,她祖父曹大人年邁體弱,家中無人照應,你可不可放她回家去?”
&esp;&esp;佳音突然把話題轉到無謂的事情上去,陳之祺半天都沒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他從未在意過那些秀女,因而沒想到她們亦會是他的佳音之間的隔閡。
&esp;&esp;佳音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不願,又解釋:“儲秀宮有十餘名秀女,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你……”
&esp;&esp;“好,我答應你。”陳之祺臉色稍霽,甚至流露出一抹溫情:“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我答應你,不止曹芝蓉,便是儲秀宮所有秀女都放她們回家,阿音,你便是因為這些對我不滿的,是不是,為何不早說?”
&esp;&esp;佳音錯愕,陳之祺為何突然做出這般決定?她不自然地別開臉,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的確確對選秀一事耿耿於懷,莫昭儀等人的存在她尚能容忍,因為那畢竟是相識之前發生的事,可他們終究相識相愛了,那些秀女的存在不亞於鯨刺在喉,時時刻刻折磨她的神經。
&esp;&esp;是,她不夠寬宏大量,不能做到不嫉妒,更不能容忍所愛的人妻妾成群。她極力掩藏的小心眼終於被他看穿了,佳音不僅沒有感到拘束,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esp;&esp;佳音沒想到曹芝蓉的事居然會如此輕易解決,曹芝蓉必然是感謝她的,可另外的秀女就難說了,還有她們身後龐大的家族勢力會不會恨她入骨呢?
&esp;&esp;而陳之祺真不在意那些家族的壓力麼?
&esp;&esp;陳之祺卻似猜到了她顧忌什麼,道:“你不必擔心不相干的事。”
&esp;&esp;陳之祺和佳音各懷心思,神色複雜地看著對方,一時靜默。
&esp;&esp;楊公公躡手躡腳地進殿,偷偷覷看兩人表情,硬著頭皮道:“聖上,禮部尚書魏大人求見。”
&esp;&esp;半晌,陳之祺擺擺手:“宣。”
&esp;&esp;一時,魏大人進來恭請聖安,跪地行禮,又朝佳音抱拳:“見過大小姐。”
&esp;&esp;當著外人,佳音不好擺臉色,強笑回禮:“魏大人。”她剛欲迴避,就聽陳之祺道:“你坐著,一起聽聽罷。”只得找了一把椅子落座。
&esp;&esp;原先許由仁的父親許大人已被降職,魏大人方才做了禮部尚書,自然曉得面前這位大小姐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當下賠笑道:“大小姐,下官已著人畫了大婚所穿的禮服,回頭送到府上請您過目,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下官再著人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