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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丞相旁邊便是夫人,穿誥命正裝,鳳冠霞帔,年紀也有四五十歲,身材略胖,面孔白淨倒也慈祥。
&esp;&esp;另外幾個人,除過有兩位三十歲左右的公子是佳音沒見過的,就剩下江逸遠和江靜瑤。
&esp;&esp;江丞相朝韓嬤嬤抱拳:“嬤嬤,請恕老朽有失遠迎。”
&esp;&esp;韓嬤嬤忙斂衽回禮:“不敢勞動丞相親自接迎,折殺老奴了。”她站直身子,便介紹佳音:“這位林姑娘才是主管選秀的官媒,老奴亦聽從她差遣。”
&esp;&esp;江丞相併不意外,又朝佳音抱拳:“林姑娘,以後還望你照應小女,禮數不周的地方請多多見諒。”說著,他給佳音介紹自己的夫人和子女。
&esp;&esp;江逸遠和江靜瑤雖也聽說有官媒參與選秀,但沒想到那官媒就是佳音,見禮時滿心的納悶不敢表現出來,當著父母的面仍舊規規矩矩地行禮:“見過林姑娘。”
&esp;&esp;佳音一本正經地回禮:“不敢當,二位客氣了。”
&esp;&esp;江丞相和夫人相邀佳音入客廳,要請她上座。佳音明白,江丞相絕對不會把她放在眼裡。換平常,人家是首輔大人,她是平頭老百姓,進丞相府連坐的地方都不會有,這回她打著選秀女的招牌,為皇帝辦事,江丞相才肯給幾分薄面而已,請上座,只是客氣話,她並不敢託大,再三地推讓不肯,在江丞相下首落座。韓嬤嬤又退了一位,坐佳音旁邊。
&esp;&esp;丫環送上茶點,江丞相請佳音和韓嬤嬤喝茶,客氣寒暄幾句,氣氛便有些沉默。
&esp;&esp;也是,皇帝選老婆,就算江家十分願意送女兒進宮,但佳音和韓嬤嬤才是考察來的,江靜瑤最後能不能進宮還在兩可之間,江家人頗有些坐臥不寧的意思,總之兩難。尤其是江丞相,他乃昭月朝股肱重臣,現在卻要對一個官媒一個宮中嬤嬤獻殷勤,折實尷尬。半晌,他輕咳一聲:“兩位為聖上辦差辛苦,小女的事就託付給兩位,她年紀小,不懂事,若有得罪兩位的地方,還請多擔待些。”
&esp;&esp;佳音欠身道:“丞相大人客氣。”
&esp;&esp;韓嬤嬤亦道:“丞相大人國事繁忙,咱們辦差的定不敢教丞相費心,令嬡品行出眾,大夥都是知道的。”
&esp;&esp;江夫人笑道:“韓嬤嬤過獎了,小女她前一月才回到京城,還未來不及遞摺子進宮覲見太后娘娘,她常惦記著太后她老人家,還請嬤嬤回宮後代小女向太后娘娘問安。”
&esp;&esp;“那是應該的。”韓嬤嬤順著江夫人的話題說下去:“太后娘娘她亦常提起令嬡,還記得她以前做過的桂花糕,說比宮裡的御廚做的都好呢。”
&esp;&esp;於是,江夫人和韓嬤嬤便說開家常話,氣氛漸漸鬆弛。佳音聽著無聊,抬眼環顧四周,正對上江逸遠探尋的目光,她兩手一攤做個無奈狀,江逸遠遂連連搖頭。
&esp;&esp;兩個人偷偷地打啞語,就聽江夫人道:“這位林姑娘今年幾歲?看上去和我家小女一般大小。”
&esp;&esp;佳音定住神,答道:“回夫人,我今年十六歲。”
&esp;&esp;江夫人讚歎一聲:“聽說京城裡的那家‘成人之媒’是你開的?你小小年紀,竟能做出這番事業,真叫人佩服。”
&esp;&esp;佳音謙虛:“夫人過譽,比起令嬡,我不過是個庸俗之人罷了。”
&esp;&esp;有說了幾句話,韓嬤嬤道:“丞相大人,夫人,咱們就不打擾了……”
&esp;&esp;江丞相轉頭吩咐江靜瑤道:“靜瑤,請兩位去你房裡說話罷,好好招待著,不許怠慢。”
&esp;&esp;“是,父親。”江靜瑤起身邀請佳音和韓嬤嬤:“兩位,請移步後院,容靜瑤代父母招待二位。”
&esp;&esp;於是佳音和韓嬤嬤向江丞相夫婦告辭,隨江靜瑤出客廳,去她房裡說話。
&esp;&esp;沿著抄手雲廊走了一會,一處開闊院落坐落內宅深處,小徑兩旁種植幾棵桑樹,風吹葉響,沙沙靜謐,曲徑通幽,別有一番情趣。
&esp;&esp;至院落門口,靜瑤笑道:“二位請進。”
&esp;&esp;佳音隨她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