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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時,前院傳來一陣叫罵聲,打斷了佳音胡思亂想,她和秀秀急匆匆此趕去前院,卻原來是王富貴回來了,見沒給他留飯抱怨幾句,結果被王婆摔凳子拌椅子又罵又鬧的。
&esp;&esp;王富貴鬥不過王婆,憋一肚子氣,正沒處舍割,看見佳音和秀秀進屋,正好拿她倆個撒氣:“死蹄子,不給爺做飯是想死麼?都反了天了!”
&esp;&esp;“你說誰反了天?!我看你才反了天了!”王婆不知從那裡找了根棍子氣勢洶洶地追殺過來,將王富貴打得哭爹喊娘,從屋裡竄出去,一面跑一面回頭罵:“臭婆娘,謀殺親夫啊!”
&esp;&esp;王婆見他一陣風地又跑出門去,棍子往地上一扔,哭道:“我這是造什麼孽啊,多少人給我做媒,爹孃偏瞎了眼,偏許給個殺千刀的賭鬼,家都被你敗光了……”
&esp;&esp;狼哭鬼嚎的,佳音和秀秀掩住耳朵,假意勸了半才將王婆勸回屋裡,直鬧到半夜才歇下。
&esp;&esp;王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仍舊沒精神,懨懨地吃過早飯,又躺會床上,一會喊腰疼,一會喊心口疼,將佳音和秀秀指使的團團亂轉。直到下午,王富貴才回來,腆著臉給王婆說了一籮筐好話,這通鬧騰才算完事。
&esp;&esp;佳音好氣又好笑,拉著秀秀回後院,嘆道:“你看看,王婆如今自己做了媒婆,卻要罵當初媒婆害了她,可見,全聽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並不是好事,前車之鑑就放在眼前,秀秀,你可不能再傻,早早為自己做打算比什麼都強。”
&esp;&esp;秀秀表情古怪地瞅了佳音一眼,撥開她的手,冷哼一聲:“我是傻,也不見得你比我聰明!”說完,徑自去了屋裡拿出那雙黑布鞋,怔怔看了半晌,突然趴在床上大哭失聲。
&esp;&esp;佳音唬了一跳:“秀秀,你怎麼了?”
&esp;&esp;秀秀哭個不停,任佳音如何勸也不吭聲,將佳音急的團團亂轉,末了,想起自己的傷心事,也跟著眼淚巴巴地掉眼淚。
&esp;&esp;秀秀聽見她抽抽搭搭的,坐起身,搽把眼淚,問:“你又哭什麼?”
&esp;&esp;“我想家……”佳音有苦無處訴,哽咽難和人語,索性抱住秀秀,兩個人抱頭哭成一團,到最後也不知是哭什麼,完全是一種發洩,哭完了,羞澀地相視一笑,情誼倒比從前更深厚。
&esp;&esp;天氣漸涼,張家少爺和李老二閨女四兒的婚事眼看就到跟前,王婆又被張家請去,一起商量著籌辦婚禮儀式。
&esp;&esp;佳音原本就不待見這樁婚事,無奈她人微言輕做不得主,也只得打點精神跟著王婆瞎忙乎。
&esp;&esp;順天府這邊也有差事,因採花賊又連續做了幾樁案子,惹當今聖上震怒,順天府衙派出許多衙役四處搜捕淫賊,可終究誰也不知道採花賊長什麼樣子,人沒抓住,卻打草驚蛇,那採花賊窩藏起來好些日子沒下落。
&esp;&esp;順天府破不了案沒法交差,無奈之下病急亂投藥,將官媒們召集在一處想法子。其實那些媒婆們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只會亂嚼舌根子,哪裡想得出什麼好辦法抓賊,佳音只聽著好笑。
&esp;&esp;轉眼便是張少爺和四兒成親的日子,張府在後院二進收拾了一間小院做新房,粉牆鋪地,張燈結綵佈置的喜氣洋洋。
&esp;&esp;婚禮前一日將炸好的各色喜果,分送給各家親戚,次日是迎親的黃道吉日,王婆帶著佳音早早地先去了張府。
&esp;&esp;張府一切準備就緒,吉時一到鳴炮奏樂,發轎迎親。
&esp;&esp;佳音原本還擔心張少爺傻不愣登的,難免出醜,這出戏也不知如何唱下去。可待見著幾個粗壯的婆子攙扶著穿紅帶花的張少爺出來,心裡便明白張少爺必是給吃了什麼藥,迷迷糊糊的任人擺弄。別說,這張少爺洗乾淨了,不胡亂說話還真看不出是個傻子。
&esp;&esp;佳音提在半空中的心卻更難受了,也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跟在王婆身後扶著轎子,一路被鼓樂齊鳴吵得頭疼,腦子裡亂哄哄的,不知不覺便到了李老二家。
&esp;&esp;張家也收拾的喜氣洋洋,門口披紅掛綠擠滿看熱鬧的人群,鞭炮之後,王婆從轎子裡扶出張少爺,按住頭拜見岳父岳母,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