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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一雙桃花眼裡盪漾,豔絕靡麗勾人魂魄一般,佳音只覺一顆心怦怦亂跳,忙伸一隻手推他:“陳鞘,你喝醉了。”
&esp;&esp;“不,我沒有。”陳鞘認真的分辨,借勢握住佳音的手,力道不輕不重地捏住,教她掙脫不得:“阿音,自我見到你,便一心一意地記著,不管是做夢還是醒著,只想日日和你在一起,哪怕你嘖我,惱我,甚至罵我,我都高興,你說,我是不是瘋了?”
&esp;&esp;佳音的頭“嗡”地一聲炸開,慌亂之間,握酒杯的手一顫,杯子叮噹落地。
&esp;&esp;“別管它。”陳鞘攔住佳音欲彎下的腰身:“你先回答我。”
&esp;&esp;“你,你是瘋了。”佳音戰戰兢兢地回答。她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好端端的,和他喝什麼酒啊,該問的一句都沒問出來,現在,他可千萬別說不該說的話!
&esp;&esp;陳鞘悵然若失,鬆開佳音的手,喃喃:“對,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瘋了。”
&esp;&esp;佳音略鬆一口氣,央求道:“陳鞘,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esp;&esp;陳鞘怔忪半晌:“阿音,你說人是醉的好,還是清醒的好?若我沒喝酒,絕不敢和你說這些話,你告訴我,在你心裡,可有一點點我的位置?”
&esp;&esp;佳音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esp;&esp;陳鞘深深凝視她良久,終於失望嘆息一聲:“原來,你從未在乎過我。”他的神色黯淡下來,垂目支頜,靜默獨坐,似在思忖什麼。
&esp;&esp;佳音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心慌意亂擔怕說錯話,惹陳鞘又發酒瘋。
&esp;&esp;然而,陳鞘的酒品卻是極佳,他不語不鬧,只一個人想心事。就在佳音漸漸定下神,以為萬事無礙的時候,忽而,只見他朱唇勾起,淺笑道:“阿音,我想通了,原是我太愛和你胡鬧,因此你只當我沒有真心。從今日起,我要好好的待你,要你知道我的好,知道我的情意,就不會不在意我了。”
&esp;&esp;“啊!”佳音張大嘴。
&esp;&esp;“我就不信,天羅地網布下來,你能逃脫出去?”他別過臉來邪氣一笑,那笑臉燦若桃花,撲迭而來,佳音避之不及,心下大駭。
&esp;&esp;一天之間兩個俊男向她表白,從前,一直想把自己嫁出去佳音,現在不知該哭還是該偷笑。
&esp;&esp;幸虧陳鞘只是表白而已,沒有如張書林一般直接求婚,佳音暗暗稱慶,但願他明日酒醒就會忘記今晚的事,不然她真不知該如何對付。
&esp;&esp;佳音亦是喝的頭暈眼花,強按住上湧的酒意,極力鎮定著,連哄帶勸地將陳鞘糊弄住,又將侍衛叫進來,攙扶他走出異香齋。
&esp;&esp;陳鞘走路搖搖晃晃的,還非要送佳音回家。佳音怎敢勞動他,真要被青衣巷的人見著她半夜三更跟個喝醉酒的男人在一起,豈不是死罪?
&esp;&esp;遂再三攔住,陳鞘只得讓侍衛送她回去,說自個就在異香齋胡亂歇息一晚。佳音只得由他的意思,叫來異香齋兩個小廝叮嚀一番,才放下心。
&esp;&esp;待佳音和侍衛走遠,陳鞘拂開小廝的手,站直身體。此刻,他竟毫無醉態,目送佳音離開的方向久久不動。
&esp;&esp;他胭脂色長袍衣角在春末夜風中輕輕翻卷,神情頗為寂寥。
&esp;&esp;裝醉的確是不得已而為之,他怕佳音問那些無法回答的問題,只得用醉酒的藉口迴避,也正因為如此,可以看出來,佳音更加戒備他。
&esp;&esp;“阿音,人都說我邪魅風liu,招惹情債無數,可是,我對你說出的話句句是真,為何你也惹出許多桃花債,讓我憂心?”陳鞘嘆息。
&esp;&esp;他早就看出張書林對佳音的情意,還有大哥,唉……借酒吐露真言,沒想到佳音全然迴避,根本不接招,陳鞘心下頗為惆悵。他初次真心喜歡上一個人,可人家根本不當一回事,也是一種報應啊。
&esp;&esp;陳鞘妖嬈邪魅的桃花眼,初次沾染上憂傷的情緒。
&esp;&esp;佳音才閒散幾日,京城突然貼出張榜告示,說要在平民中選百十名宮女入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