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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張書林明白佳音的意思，便解釋：“我一個人獨居，並不和舅舅一起住。”
&esp;&esp;佳音放下心，大大方方地坐上張書林僱來的馬車，跟著去了。
&esp;&esp;佳音沒想到張書林所住的宅院竟在內城之內。
&esp;&esp;原來昭月朝京城分外城，內城，與紫禁城。一般普通平民如王婆家都住在外城，而內城也稱皇城，是達官貴族宅院聚集的地方。
&esp;&esp;馬車進西南門，停在寬展幽靜的巷子裡，張書林扶佳音下車，付給車伕車資後，徑直領佳音走至一所宅子門前。
&esp;&esp;佳音看著那厚重的黑色大門發呆：“張書林，這裡真是你的家？”抬起頭，門匾上寫的正是“張宅”。
&esp;&esp;張書林苦笑：“阿音，我雖住在內城，但只是普通人家的宅院，你進去就明白。”說著，他踏上臺階，將門上銅環磕動幾下。裡面立刻有人應聲：“來了。”
&esp;&esp;門開啟，一個穿灰色衣裳的中年僕從迎出來：“少爺您回來了。”
&esp;&esp;張書林回頭對佳音道：“這是張伯。”
&esp;&esp;佳音對張伯點點頭。
&esp;&esp;“張伯，這是阿音姑娘，以後她來，不管我在不在，你都叫人好好伺候著，不得怠慢。”
&esp;&esp;“是。”張伯恭恭敬敬地應聲。
&esp;&esp;聽見“伺候”兩個字，佳音突然覺得張書林的的確確是個少爺公子哥，而不是她從前認識的那個靦腆莊重的書生。
&esp;&esp;在梅園的時候，張書林又是閒散淡泊的另一種摸樣，究竟，那個他才是真的他？太多的疑團鬱結在心裡，佳音反而失去應有的反應。
&esp;&esp;幸好張宅正如張書林所說，只是一所普通宅院，並不大，正門進去繞過照壁便是正廳，再往後是四合小院，正面三間上房是客廳，起居，臥室，左右各有廂房兩間。左右各有月洞門通往後院，想必，後院是僕從所住的地方。院子裡種著兩棵棗樹，一切佈置皆中規中矩，但與普通百姓的住宅相比又大為不同。
&esp;&esp;張宅青磚碧瓦，整潔舒適，一看就知家境殷實，尤其院內束手站立幾個眉眼周正的年輕僕從，衣履皆統一的灰色，神態舉止有禮有節，見著張書林帶人進來，恭敬抱拳：“少爺。”
&esp;&esp;裡面並無丫環服侍，佳音稍鬆一口氣，隨張書林進小院左側書房。
&esp;&esp;因心裡已有準備，佳音見著書房的楠木書案，鎏金香爐，古人字畫，書架上的藏書，甚至博物架上的諸多玉器古董並不驚奇，她悠悠然在交椅上落座，斜睨張書林：“張書林，你到底是誰？”
&esp;&esp;張書林在另一張椅子上落座，一時間沉吟不語。
&esp;&esp;書童送來茶水，碧綠青翠的葉子在青釉茶盞裡舒展，熱氣嫋嫋，遮住兩個人的容顏朦朧迷離，似隔著深深重重的霧。
&esp;&esp;佳音站起身，走至鎏金鹿紋香爐跟前，用籤子撥弄裡面的香灰，她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又似乎心不在焉。
&esp;&esp;“阿音。”終於，張書林緩緩開口，他的語氣飽含無奈，已經預料到佳音會問他，面對她戒備的背影，他無奈悵惘，卻還是難以回答。
&esp;&esp;“阿音，我只能告訴你，我父親曾是朝廷命官，其餘的……”他躊躇著，猶豫不決。
&esp;&esp;“我再問你，那天在梅園裡，陳之祺說的話可是真的？”
&esp;&esp;“……是。”
&esp;&esp;他肯定的答案將她心中最後微渺希冀澆滅，佳音的心沉重一墜，身體不自覺地晃了晃。看在張書林眼裡卻十分刺目，他澀然苦笑。
&esp;&esp;“為什麼，你是誰，他又是誰，為何要殺戮相見，你們到底瞞著我什麼？”佳音低低地呢喃。
&esp;&esp;“阿音，有些事我現在不能和你說。”
&esp;&esp;佳音猛然回頭，卻因為張書林眉角眼梢流露出的隱約苦意所心軟。
&esp;&esp;張書林站在她面前，溫聲問：“阿音，你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