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嗅探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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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溫伯雪在晚上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訊息:
&esp;&esp;週一,老地方。
&esp;&esp;腦海裡情不自禁把簡訊傳送者和那個臭小子聯絡到一起。
&esp;&esp;一想到他拿著手機編輯簡訊的樣子就有些好笑。
&esp;&esp;盯著手機螢幕發了一會呆,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是怎麼知道手機號碼的?
&esp;&esp;班主任的聯絡方式也只有學生家長才能知道,而她僅僅是一個暫時代課的老師,那他是從哪兒得到她的號碼的?
&esp;&esp;溫伯雪關上手機,翻了個身。
&esp;&esp;丈夫出國的日子裡,這座一百四十平的房子每一個角落都被她看了個遍,連縫隙和灰塵都能記住。
&esp;&esp;但今天晚上,她看著天花板發呆,卻總覺得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esp;&esp;兩米的雙人床,從前躺著空蕩蕩,翻個身只能摸到冰涼的床單。現在翻個身,不再執著於去摸空著的另一半。
&esp;&esp;窗簾只拉了一半,路燈的昏黃光線和霓虹燈五顏六色的光一併照進臥室裡,在牆壁上交織成奇特的景觀。
&esp;&esp;溫伯雪靜靜看著,陷入夢鄉。
&esp;&esp;新的一週上課時,有一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訊息——張明珠被外派出差了。
&esp;&esp;不知怎的,她心裡有些暗喜。
&esp;&esp;越臨近午休,心情越激動。
&esp;&esp;溫伯雪匆匆吃了飯,還帶著漱口水去用。快到十二點時,她照了照鏡子,偷偷從人少的樓梯走向藝體樓。
&esp;&esp;一路上都有些疑神疑鬼,連微風吹動髮梢都讓人嚇一跳。
&esp;&esp;好不容易趕到畫室,泠仲月早就在裡面等著了。
&esp;&esp;他安靜地坐著,手中的畫筆不斷落下,在畫布上勾勒著什麼。
&esp;&esp;陽光照進室內,在他的側臉上投下溫柔的陰影。棕色的眼眸被照得通透,更像一塊完整的琥珀石了。
&esp;&esp;溫伯雪不願破壞這一刻的美好,遠遠地看。
&esp;&esp;她忽然發現,泠仲月的鼻樑上有一個小小的凸起,一個小小的駝峰,因太陽的照射而明顯,平時還真沒有看出來。據說有駝峰的人更離經叛道,看來這話不假。
&esp;&esp;“幹嘛看著我不說話?”
&esp;&esp;泠仲月的聲音打斷溫伯雪的臆想。
&esp;&esp;她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有種說人壞話被發現的心虛感。
&esp;&esp;“看你畫得認真,怎麼破壞呢。”
&esp;&esp;溫伯雪站在泠仲月的身後,看他畫了什麼。
&esp;&esp;白色的素描紙上只有一副半身像,四十五度角的,畫裡的女人目光哀愁地看著遠方,眸中若有淚光點點。
&esp;&esp;這是……她?
&esp;&esp;“像嗎?”泠仲月問。
&esp;&esp;“什麼?”
&esp;&esp;“你覺得像你嗎?”
&esp;&esp;溫伯雪抿抿唇角。
&esp;&esp;“原來平時的我就是這麼哀慼戚的?”
&esp;&esp;泠仲月回身試探性地捏住她的小指摩挲以示安慰,“老師,騙人不是好孩子,你不要生氣。你平時給人的印象的確是這樣的。”
&esp;&esp;聽到他的話,溫伯雪猝不及防地笑了一聲。原來她給人的印象就是這樣的,宛若怨婦一般?
&esp;&esp;想她當年還上學時,連眼淚都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她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副樣子的?她以前是很愛笑的。怎麼會這樣?她到底哪一步走錯了,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esp;&esp;見她傷心,泠仲月握住整隻手。
&esp;&esp;“老師,不要再糾結過去了,過去確實導致現在的痛苦,但一昧沉淪只會讓痛苦延續。不如試著往前看,未來永遠是可以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