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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生命竟如此脆弱
上官少平的氣息微弱得幾近於無,彷彿一陣風都能將那殘存的生命之火徹底吹滅。他靜靜地躺在那裡,如同被世界遺忘的存在。
花寡婦走到上官少平身旁,腳步沉重而緩慢,每一步都似乎帶著無盡的憂慮與不安。
她吶吶說道:“上官公子,我相信你的運氣,你不會有事的。”
然而,她的聲音中卻透著深深的絕望。那語氣,與其說是在安慰上官少平,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她的眼神中滿是哀傷,看著上官少平那蒼白如紙的面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
“但是那個謎卻永遠解不開了。”花寡婦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解開那個謎,是她走出冰魄宮最大的目的。可如今,看著上官少平這副模樣,她知道,那個謎或許將永遠成為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團。
大廳中瀰漫著一股可怕的寂靜,靜得讓人窒息。花寡婦環顧四周,只覺得這個大廳突然變得無比狹小,狹小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在她的眼中,此刻只有這可怕的靜,以及靜靜等死的上官少平。只感覺大廳中悶熱異常,彷彿置身於火山口旁的墳墓裡,壓抑的氣息讓人幾近崩潰。
花寡婦忽然發現自己的呼吸也已漸漸困難起來。她索性躺了下去,試圖尋找一絲安寧。她深知,一個人在完全靜止的時候,所需要的空氣就會比較少些。
她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然而,心中的思緒卻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無法平息。
花寡婦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心裡忽然湧上了一陣淒涼很無奈。那並不是對死的恐懼,死並不可怕。
很早以前,她就有過想死的念頭。那時,她曾在一堆黃土前,對著一塊碑,發誓要用仇人的血,洗淨這無窮的仇恨。仇恨,比死更可怕。人一死,就一了百了,但仇恨卻像草原裡的一絲火星,隨時都能燃起可怕的大火。
想到這裡,花寡婦的眼睛忽然湧出一串淚珠。那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緩緩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與此同時,劉威還是伏在松樹杈上,一動也不動。冷汗早已浸透了他身上的黑衫,松葉依舊扎人,可是他卻感覺不到。因為他的心,全都隨著他的目光一齊凝注到不遠的屋頂上。
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屋子裡還沒有任何動靜?劉威心裡忐忑,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屋子裡的人是不是都死了?他實在不敢想下去。
殺人最難做到的一點就是準確,要準確得連半分偏差都不能有。這是他三年來獲得的最寶貴的經驗。然而,此刻的他,卻無法確定自己的行動是否成功。
人為什麼還沒來?劉威已無法再想下去。他忽然覺得很疲倦,很冷,疲倦得只要一閉起眼睛就會睡覺,冷得只要一睡就會凍死。他不敢閉起眼睛,卻又無力站起來。他的創口還在往外流血,血已流得太多。他的生命力量大多都已隨著血液流出,剩下的力量只夠他勉強翻個身。翻過身後,劉威更疲倦,更難支援。
就在這時,他想到了劉壽清。
劉壽清,四十多歲,他是神秘詭譎的冰魄宮第十六代主人,也是紅蓮教的首任教主。
但是,知道他是紅蓮教主身份的人不多,少而又少。
在許多人眼中,劉壽清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神。若真的有神,那麼他的身材也許比真神還要高大,相貌也許比真神還要威嚴。
他似乎從不出手殺人,但是一旦出手卻能令風雲色變。有人說,四肢太發達的人,頭腦勢必簡單。
然而,劉壽清卻顯然是個例外。
他的目光冷靜銳利而堅定,顯示出他的決心,而且帶著無比的自信,使得任何人都不敢低估他的力量。他的手掌寬而厚大,隨時隨地都握得很緊,像是時時刻刻都在握著一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