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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他有時候自己也會貼一些治療腰肌勞損的,整個人都苦歪歪的,跟他的命一樣。
悶了許久,喬鈺嘆出一口氣。
抿了下唇,又咽下去滿肚子的話。
停頓片刻後,只是用衣袖使勁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來。
眼淚還沒出來鼻腔就堵得厲害,喬鈺扯了一截衛生紙,出了臥室用紙巾擤了好幾下鼻涕。
腦漿都被擤出來了。
他晃了晃自己空空的腦殼,把包著鼻涕的紙團一團,連著腦子裡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起,精準地扔進垃圾桶。
那是京市橫跨幾大行業的房地產大亨江家三少爺。
不是一窮二白沒爹沒孃倒在雪夜裡連飯都吃不上的混小子。
那個成天跟在喬鈺屁股後面,揚言要護他一輩子的少年離開了,真的走了,即便如今又回來了,也不是當初那個身份、那個人了。
早就該面對的事實,隔了五年還是難以接受。
挺可笑的。
喬鈺搓搓自己發燙的臉。
用無數遍安慰過自己的話再安慰自己。
算了。
算了。
-
隔天天不亮,喬鈺爬起來趕早八。
昨晚做了個糟心的夢,今早眼睛見風就流淚。
他吸了一路鼻涕,哭得梨花帶雨,在校門口被人攔了個正著。
喬鈺抹了把臉:“羅哥。”
“羅昊,叫名字就行,”羅昊坐在車裡衝他招手,笑得像拐賣婦女兒童的人販子,“冷不冷啊?上車來。”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特別是和江勉扯上關係的,一窩黃鼠狼。
喬鈺鼻子凍得通紅,但跟朵小臘梅似的偏偏有著點傲骨:“不冷,羅哥您有事就說。”
羅昊的確有事,羅昊有的還是大事。
他想約喬鈺中午吃頓飯。
喬鈺禮貌地考慮了一下,然後拒絕。
“我中午有個實驗,走不掉。”
羅昊能屈能伸:“那晚上。”
喬鈺:“實驗持續到晚上。”
“明天呢?”
“也可以持續到明天。”
“……”
羅昊維持著虛假的微笑:“總不能持續到後天吧?”
喬鈺思考了一下:“萬一呢?”
羅昊皮笑肉不笑:“呵呵。”
兩人維持著最後的體面,互相禮貌告別,喬鈺揹著書包百米衝刺,踩著上課鈴進了教室。
課上一半,收到了王哥的五位數轉賬。
他把這條轉賬資訊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確定不是電信詐騙之後忍不住回覆了一個問號過去。
【王哥:昨晚上的酒水提成。】
不是?這個提成數?
自己是賣出去了一座水庫嗎?
王哥的資訊又來一條。
【王哥:很多是吧?】
喬鈺:“……”
這讓他怎麼說呢。
【王哥:你要有良心就過來幫哥一個忙。】
這還道德綁架上了。
他關掉手機。
整個上午,喬鈺坐立不安。
倒不是一個本身就不存在的“良心”,而是那五位數的轉賬留著燙手。
想收。
那是真想收啊。
不義之財不可取,但該是他的也不能丟。
經過昨天一晚上平復完心情,喬鈺打算去清消把自己這個月的工錢算一算。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五位數的提成還真有來頭。
昨天晚上王哥當寶貝搬回來的那些酒,江少爺全算在他的頭上了。
喬鈺為此有六點要說:“……”
“這錢我不能拿。”
他就是單純地覺得拿了會遭報應。
和江勉扯上關係的東西拿了都會遭報應。
王哥瞬間急眼了:“有錢不要王八蛋!”
喬鈺比他還急:“我就是王八蛋!”
算好自己應得的工錢,八百二十三。
喬王八蛋不僅丟了兼職,還將要倒貼未來幾個月的好心情。
他拿了錢就準備走。
可惜還沒出酒吧的門,就被聞風趕來的羅昊一個健步上前,像堵牆似的結結實實擋住了去路。
“巧啊。”
巧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