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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分員厲聲喝止了大家，指著楚婕和六大娘道：“你們去看看！”
吳小芬也想去，楚婕朝她安撫地擺擺手：待著吧，有我呢！
要不說楚婕可靠呢！她要伸手管什麼事情，就不會讓這事兒掉地上。
到了九奶奶家裡，劉長生已經和安春蘭說上了。他支使著大妮和二妮哭著說想娘，苦口婆心勸安春蘭要想明白了，孩子們離不開娘。
大妮和二妮也聽說了娘要離婚，村裡人在她們跟前說什麼的都有。都說她們從此就是沒孃的孩子了，要在後娘手裡討生活，小白菜地裡黃的。
二妮怕得整天睡不著，就哭，抱著姐姐問：“娘還能回來家裡嗎？”
安家村的人去鬧時，大妮和二妮就躲在屋裡偷聽呢。二妮沒全聽懂，可大妮基本上能聽個大概。
她覺著楚婕是個大好人，救了娘和妹妹的命。楚婕既然說娘還是離了的好，那，娘是不是離了老劉家真的能過好？
她翻來覆去想了好多天了，這會兒附在安春蘭耳邊，小聲道：“娘，您要離就離吧，沒事！我能照顧好二妮！”
說完了，還對安春蘭粲然一笑。
安春蘭那個心啊！真是被狠狠攥了一把。
她顫著手摸了摸大妮的頭，對劉長生咬牙切齒：“我要離婚！你不離婚，我也不會回你老劉家！逼著我回去，我就一瓶老鼠藥和你們全家死了乾淨！”
女人要狠起來，那真的是能叫人顫抖的：她不光能對人狠，最關鍵的，她能對自己狠啊！
劉長生的娘就拍著大腿數來寶似的哭訴，劉長生怔怔看著安春蘭，好似從來沒有見過她一般。
而劉翠花呢？她想起了楚婕，帶著別人滿門一起死什麼的，這妥妥就是楚婕手把手教出來的毒婦啊！
楚婕和六大娘走進來時，劉長生娘正說到高潮呢！看到楚婕，恨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楚婕還真想不起來自己有什麼對不住老劉家的地方，不知所謂的人就是這麼愛憎不明的。
劉長生隱隱也把楚婕當成了一個話事人了——當然他心裡非常憋屈——，他就端起談判的架勢和楚婕交涉。
“你上次提的條件，我不同意。春蘭是我們老劉家的媳婦，孩子們離不開她，我和她也是有感情的??”
楚婕一聽就知道有明白人規勸過他了。
楚婕從兜裡一掏，就把張單據拍桌上：“行！春蘭是你家的媳婦，她治病生孩子就應該你付錢，這是住院費醫藥費，一共二百八十九塊錢??”
劉長生娘跳起來：“這是買命啊要這麼多！”
可不是買命嘛！安春蘭母女兩條人命呢!這些錢真心不算多。
“還有伙食費和孩子的營養費，我說了你們也不信，算啦，就當我給你們老劉家獻愛心了！”
劉長生娘要鬧，六大娘沉著臉道：“你們要想把媳婦接回去，又不出治病的錢，活該我們老安家倒黴是吧？阿潔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幹啥要替你們墊著？給錢！不給錢不讓走！”
劉長生和他娘對了對眼神，劉長生娘就痛痛快快改口了：“那離婚吧！”
人家來之前，也是做過兩套方案的好麼！289塊錢！這都能娶上兩個黃花閨女了！還把個要死不活的安春蘭拉回去幹啥！
安春蘭臉上浮起冷笑，什麼感情？騙鬼都不信的！
願意離婚就行：“那就像那天說的，春蘭那份糧食錢財劃分出來??”
劉長生娘大手一揮：“沒有！”
楚婕頓了頓：“那幾個孩子就歸你們??”
“幾個賠錢貨，能吃不能幹的，老劉家不要！都給你們！”
大妮和二妮呆呆聽著，老牛被拉到集市裡賣了殺肉，估摸著也比她們流露出來的感情要多。孩子這種時候感情是木的，她們下意識消化不了那許多資訊。
楚婕這時候也沒精神給她們做心理輔導了，只盯著劉長生：“你自己生的孩子你不養？那養大了你又頂著爹的名分來要好處，怪噁心人的！”
劉長生猶豫了一下，他娘飛快地說：“不找！和她們娘離了就是斷了！以後再也不走動的！”
她又不傻，打斷骨頭連著筋，說不找就不找啊？就算現在全扔給安春蘭養著，以後要長大了，劉長生找上門去，不照樣要喊聲爹！
這些都是在家裡仔細商量過的，劉長生就沒說什麼，只看著安春蘭。
“要麼就這樣離了，別的東西，你想都不要想！”
楚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