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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庫洛裡多到底和四月一日君尋談了些什麼,但至少談完之後,四月一日君尋的臉色已經好了不少,不再像昨晚那樣死氣沉沉,甚至能夠在桔梗一行三人離開的時候笑著說“再見”了。
可是,即便如此,周圍的人對他的擔心也沒有減少半分,因為,他的笑容再沒有了以往的天真,而是帶上了務必沉重的哀傷。
“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庫洛裡多說道。
桔梗看著四月一日君尋的臉一點點消失在時空穿梭隧道的盡頭,沉默了良久,然後問他:“你不是說侑子會回來的嗎?為什麼不告訴他?”
“因為這個等待沒有期限。”庫洛裡多回答得很快,“我無法預測四月一日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侑子,或許十年、二十年,或許上百年,也有可能千年之後才能重逢……這樣沒有終點的漫長等待太痛苦了。如果我告訴他,那四月一日將每天都活在失望當中,還不如不告訴他,讓他一直抱有希望地等下去。”
桔梗垂眸斂眉,默然無言。
是啊,心懷希望總好過幾度失望。
就像一個討要糖果的孩子,你告訴了他,有一天會給他這顆糖,可是卻不告訴他究竟哪一天會給他,他就會懸在心頭,今天沒有、明天沒有,日復一日地失望;
而如果不告訴他,那他即便心裡渴望著,也不會懸心牽掛,帶著心裡的渴望安然地等下去,直到某一天,你拿著這顆糖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會展露笑顏,驚喜萬分。
既然四月一日君尋已經選擇了等下去,那就不要再給他平添痛苦了。
桔梗閉了閉眼,將心頭的微疼壓了下去。
再睜開眼時,她已經回到了真田家的院子裡,櫻花樹依舊開得燦爛至極,陽光在空氣裡流動,將微小的塵埃都照的透明。
“桔梗,歡迎回來。”
等在院子裡的只有真田美智子和真田誠一郎的妻子,真田雅茜,也就是真田弦一郎的嫂子、真田佐助的母親。
“爺爺呢?”桔梗被西利亞扶著走下來,問道。
“爺爺正在挨訓呢!”真田雅茜掩著嘴笑道,“大家都在訓練室裡,一個個都被罵了一通。”
真田雅茜性格直爽又開朗,率真可愛的同時又不失淑女風範,真田誠一郎對她幾乎是一見鍾情,大學剛畢業就忙慌慌地把她娶回了家。而她這種有什麼就說什麼的性子也很合真田爺爺的胃口,所以這種大膽的話,也只有她會說了。
“那我還是先不過去了……”桔梗眨了眨眼。
“呵呵,真不愧是月一。”庫洛裡多笑了笑,視線轉了轉,“我過去解救一下大家吧,聽了一晚上也應該累了。西亞殿下,我們一起過去吧?”
桔梗奇怪地看向庫洛裡多。
“有一個人似乎想單獨和桔梗殿下談談。”庫洛裡多指了指廊下。
十六夜輝月連忙起身,對著桔梗遙遙一禮。
等到桔梗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庫洛裡多才收下笑臉,對著西利亞說道:“辛苦了,你可以不用再硬撐著了。”
一直沉默少言的西利亞這才鬆開緊繃著的一口氣,身形一晃,跪地嘔出一口紫黑色的血,把真田美智子嚇了一跳。
“這是……”
“勞駕,帶我們去見月一他們。”庫洛裡多臉色凝重,扶起西利亞。
真田美智子呆愣了一瞬,急忙點頭帶路。
庫洛裡多扶著西利亞,一邊走,一邊問:“那個時候是你在支撐著結界,雖然需要消耗你大量的魔力,但不至於這麼嚴重,你是不是在此之前就受了傷?”
西利亞眼前發黑,幾乎說不出連續的句子:“……米卡爾……是我、殺的……”
“弒神的副作用嗎……”庫洛裡多眉頭緊皺,加快腳步,“真是太亂來了!”
“別……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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