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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一把握住燕克冬肩膀,問道,“你不想聽我的,難道師姐的也不聽?”
“師兄,那可真是勞您分心了!”
啪——!
一聲落地,傘柄斷成兩截跌落在雨中;旋即法扶塵臉蛋兒被雨水沾滿,他雙目冷峻望著燕克冬消失的背影,輕哼一聲自顧撿起斷柄雨傘,獨自再向修煉場而去;身形極好,在雨中難掩其俊俏身姿。
……
人宗佔據了幾個巍峨的山頭,中僅靠著金修者鍛造的橋樑或者木板橋連線,除了守夜巡邏的,再不見其他人;燕克冬心裡不痛快,十分的不痛快。
師姐歸來第一件事不是來尋自己,而是為了一個話都沒說過的師兄去比試場?
越想越覺得難以忍受,他一抬腳踢上草叢卻未曾想到裡面又塊黑漆漆的石頭;只聽“咚”的一聲、他捂著腳面全身微微顫動,頭頂的破舊燈籠在雨中搖晃幾下,發出一陣吱呀摩擦聲。
他聽的更加煩心。
“晦氣!”
跳噠著走兩下勉強好些,他頭髮溼漉漉的黏在額頭上,緊握著的拳頭越覺得該好好發洩一番,但轉念一想那兢兢業業的師兄定然不會離開修煉場地,自己不會去休息,只得另尋他處,再走幾步,另一隻腳驟然向前踢去。
這次,他運氣倒是不錯;只是別人的運氣就……
“哎呦!”
蒼老聲音中透著的憤怒無處可藏,藉著昏暗的燈籠,燕克冬勉強看得清眼前的人兒;心生疑惑、不得其解,明明這人已經離開了,今日怎麼又見著了?他開口道,“方先生?您怎麼在這兒?您不是走了嗎?”
“走了那麼些日子!難道就不能回來再看看?”
方守拙抖摟著袖子擦擦臉上沉積的雨水,滿是溝壑的臉上稍稍少了些怒火;他好奇的打量著燕克冬,趁其不備悄然身後探向他脖頸處,用力一捏……
“先生?”
強壓著滿溢憤懣的情緒,燕克冬輕輕一側身子躲過,後撤幾步站到極遠處燈籠下;隨雨而動的火燭晃動幾下,將二人的影子拉扯到一起;燕克冬覺得心煩,又退後幾步,站在了黑暗中。
“後生,別急嘛!我只看你心情煩躁、今夜有人註定難眠,看來你我算是一二,不如找個去處喝喝茶?吃些果子?”方守拙摩挲著從燕克冬身上撤下來的手,眼底劃過一絲溫善的笑意,抽出雨傘、伸手比劃著示意眼前的少年過來。
“可我知道你有心事,但你的心上人不知道……或者說你的心上人早就對別人有了意思,不願意再見你也說不準、人道情愛,無非就是這樣淺薄,真是可嘆。”
“哦?看來先生竟是薄情寡義之人咯?”燕克冬眯起眼睛,晶瑩雨水掛在他彎彎睫毛上,隨即滴落在雜草叢中,帶動了幾分聒噪的心絃。
“嘖,我只是勸你而已;對著你百般體貼的戀人,背地人或許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也不是很好說,畢竟你又不在身邊,況且,你也從未表達愛意啊?”
“先生這話說的,真是不中聽,不知先生年輕時,是看上了那家求而不得的姑娘?換做是我,也定然看不起先生的!”
燕克冬嘴巴上失了禮,自覺不妥當;畢竟師尊在上,對待客人的禮節終是不可或缺;遂,盡然心情更加煩躁,那還是早些告辭的好。
他恭敬地彎下身子行禮問候,欲轉身離去;在其側身一霎、方守拙食指彎曲悄然展開,射出一股金色修力緊緊跟住了燕克冬;可燕畢竟是人宗帶出來的弟子,修力不算弱勢,察覺身後修力果斷甩出符籙。
“不叨擾先生了,告辭。”
“嘖。果真是。”
被符籙壓制的金色修力在紙張消散後迅速聚合在方守拙指尖,他頭上的金色光環在雨夜中閃爍幾分,喃喃自語走向另一端黑暗世界。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
眼前人蹤跡徹底消失的瞬間,草木伺機而動、帶走了僅剩的幾盞燈火,空留樹葉摩擦碎雨;以及……龐大的修力以排山倒海之勢降臨身後,寂靜的山頭愈發透著了無生機。
但聽身後人衣衫輕落,語調如春和煦溫柔、卻夾著令人神膽寒的凜冽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