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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嗆得人幾乎無法呼吸。喊殺聲、金鐵交鳴聲、士兵的慘叫聲交織成一片,如同地獄的協奏曲。殘破的旌旗在風中無力地飄蕩,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慘烈。
繆逸揮舞著戰劍,每一次揮動都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但他沒有絲毫的興奮,有的只是無盡的麻木和悲涼。敵軍如同潮水般湧來,彷彿永遠也殺不完。他身邊計程車兵越來越少,倒下的屍體越來越多,幾乎堆積成了一座小山。
“將軍……”一個渾身是血計程車兵艱難地爬到繆逸身邊,他的腹部被利刃劃開,腸子都流了出來,聲音顫抖得厲害,“我們……我們還能……突圍嗎……”
繆逸低頭看著這個年輕計程車兵,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繆逸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哽咽住了。他知道,他們已經沒有希望了。突圍?談何容易!他們已經被敵軍重重包圍,突圍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蹲下身子,輕輕地拍了拍士兵的肩膀,強擠出一絲笑容:“會沒事的……”
他知道這只是謊言,一個蒼白無力的謊言。但除了這句謊言,他還能說什麼呢?他無法給這些士兵任何承諾,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們的命運將會如何。
士兵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眼神也逐漸渙散。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住繆逸的手,斷斷續續地說道:“將軍……告訴……告訴我的家人……我……我沒有……當逃兵……”
說完這句話,士兵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他的眼睛也永遠地閉上了。
繆逸的心像被針扎一樣,一陣陣的劇痛。他緩緩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著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這已經是他今天看到的第多少個死去計程車兵了?他已經記不清了。
他站起來,環顧四周,戰場上到處都是受傷和死去計程車兵。他們的呻吟聲、哭喊聲,如同利刃一般,刺痛著他的耳膜,也刺痛著他的心。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屠夫,親手將這些士兵送上了絕路。
他走到一個奄奄一息計程車兵身邊,士兵的腿被敵人的戰馬踩斷了,白森森的骨頭刺破了皮肉,鮮血染紅了地面。士兵的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嘴裡不停地發出微弱的呻吟。
繆逸看著士兵痛苦的表情,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痛苦。他知道,他應該為這些士兵做些什麼,但他卻無能為力。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去,而什麼也做不了。這種無力感讓他感到窒息,讓他感到絕望。
“將軍……”士兵艱難地抬起手,想要抓住繆逸的衣角,但他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繆逸蹲下身子,握住士兵冰冷的手,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我會……記住你的……”
他站起身,踉蹌著向前走去。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彷彿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他只知道,他必須繼續走下去,為了那些死去計程車兵,也為了……靈兒……
突然,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將軍,你還在等什麼?”
繆逸緩緩轉過身,看到一個身穿黑衣,頭戴斗笠的神秘謀士站在不遠處,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那冷笑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像一把尖刀刺進繆逸的心臟。
“你還有心情關心別人?”神秘謀士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還是先想想怎麼保住自己的性命吧。”
繆逸沒有理會他,繼續向前走去。他知道,現在不是和他糾纏的時候。小城危在旦夕,他必須儘快想出辦法,挽救這座城池,挽救這些士兵的性命。
不遠處,繆靈兒正在忙碌地救治傷員。她用衣襟撕成的布條為傷員包紮傷口,用顫抖的手喂他們喝水。她的臉上滿是汗水和淚水,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和痛苦。
一個傷員緊緊抓住繆靈兒的手,用微弱的聲音說道:“軍師……我們還能活下去嗎……”
繆靈兒強忍著淚水,擠出一絲笑容:“會的,一定會的……”
但她心裡清楚,這個士兵活下去的希望渺茫。他的傷勢太重了,即使是華佗在世,也無力迴天。
看到繆靈兒痛苦的樣子,神秘謀士的笑聲更加放肆了。“真是感人啊!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的。你們註定要失敗,註定要成為我的階下囚!”
繆靈兒抬起頭,憤怒地瞪著神秘謀士:“你閉嘴!”
“怎麼?惱羞成怒了?”神秘謀士絲毫不為所動,“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們已經輸了,何必再做無謂的掙扎呢?”
繆靈兒咬緊牙關,沒有再說話。她知道,和這個冷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