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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兒也不怕自己被他一拳頭給打折了。
“哎,小孩兒,你學這個幹啥啊?又累又苦,你根本不是學拳擊的料,你花錢找打呢?”
學拳擊的事情,他一開始沒跟林隱說。
是後來他總是身上帶著傷,吃飯也跟牛喝水一樣猛得很,林隱不放心,就在週末開車跟在他出門,才發現顧小北在練習拳擊。
林隱衝到拳擊館,要帶顧小北走,顧小北不肯,急得蹲在地上,任由林隱拖著他往外走。
他顧小北雖然脾氣倔,但大多數時候還是聽話的,林隱說的話他雖然有時候不贊同,但還是會聽,可是這次不一樣,他不肯聽話:“我要學拳擊!我不走!林隱!我自己交的錢,我憑什麼不能學!”
林隱冷著一張臉看他:“你自己看看你學拳擊學成什麼樣了?身上都是傷。你讓我怎麼跟你媽交代?你乾脆以後別往我這兒跑了,你愛學什麼,我都不管。”
顧小北仍舊蹲在地上,像林隱拽著的一袋子齁沉的小垃圾,他扯了一下林隱的褲腿,軟了聲音,跟剛才那個炮仗似的反抗的人完全不同了:“我不學拳擊就是了,林叔叔,你別不讓我往你家裡跑。我不學就是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把拳擊手套給脫了,回頭在放置行李的長凳上拿起自己的書包,把脫下來的衣服給胡亂塞進書包裡,然後紅著眼睛跟教練說了一聲再見。
他坐進林隱的車裡後,嘴角一直都緊緊地抿著。
林隱讓他把書包放後座,他就乖乖地把書包放後車座,林隱讓他系安全帶,他就乖乖系安全帶,特別怕惹了林隱生氣,林隱又要把他送回家。
“為什麼要學拳擊,不累嗎?你渾身都是傷,我上個星期看你一個人偷偷在客廳給自己的傷口上藥,你都被痛哭了,怎麼還要學?”林隱問他。
顧小北聲若蚊蠅:“我不想老是被欺負,等我厲害了,他們就不敢招惹我了,到時候你就不用幫我去學校見老師,你就不會捱罵。”
林隱沒有想到顧小北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去學拳擊。
他說:“其實你只需要在你們班那些小孩兒的爸媽面前說一句你爸是誰,或者提一句我是誰,他們就不敢欺負你了。”
“真的?我爸和你的面子有這麼厲害?”顧小北將信將疑,“那你還不是被罵得不敢頂嘴。”
“那是因為我沒有說我是誰,而且我很少出面,他們不清楚我就是‘林隱’,只知道我是你們老師口中的‘小林先生’。”林隱無奈說。
林隱的確是很少在林家的重要場合出面,代表林家出席各個活動的,都是林城和林仁和,大多數人只知道林家有四個兒子,卻對林家的小兒子知之甚少,林隱流出去的照片都特別少。
“那多沒意思,那不成了打狗看主人,我就成被打的小狗,他們看著你和我爸的面子上才不打我,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顧小北說。
林隱不讓顧小北去拳擊館後,顧小北自己在家裡學著電視裡的太極拳開始練,什麼八段錦、雲手、野馬分鬃、手揮琵琶、攬雀尾等,他學得像模像樣。
林隱時常站在臥室門口,看著客廳裡“練功”的顧小北,無語到想要去把才到他腰高一點兒的小屁孩兒給抓起來揍一頓。
顧小北之所以練太極,是因為之前他練跆拳道、柔道時,動作幅度太大,被樓下鄰居投訴了,他為了不讓林隱去應付鄰居,所以才練起了太極拳。
顧小北練太極拳練了不到一週,林隱就把顧小北打包送去了拳擊館,還給辦了會員和年卡,讓顧小北自己慢慢去拳擊館發光發熱。
151
因為顧小北常年練習拳擊,所以他很能打架,但耐不住對方人多,他身邊還拖著一個完全不會打架的寧安。
寧安走廊上擔憂地看著顧小北,他想要去打電話報警,顧小北不讓,他說:“你讓這位林先生帶你走,這邊我自己來應付。”
說罷,他把寧安推到林隱身邊,挽起自己的襯衫袖子,又把打火機和煙丟到林隱懷裡:“林先生,幫個忙吧。”
儘管林隱並不情願,也看得出來顧小北處境並不樂觀,但他依舊聽顧小北的,把寧安帶走了。
“林先生,我得要回去看看小北,他一個人應付不過來這麼多人。”寧安頻繁回頭,下臺階時還差點摔一跤。
雨天路滑,林隱拉了他一把,才免得他跌到地上去:“你和小北是什麼關係?”
寧安以為這位林先生是顧小北商場上的朋友。
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