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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累不累?”趙梧軒反問道,回到車上取來一件長款羽絨服給她穿上。
“謝謝,我不累。”
趙梧軒牽著她的手,慢慢的在大街上走著,緩緩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我與蘇茜茜同樣牽手走在他們身後。
“我們家,從我太爺爺賺到第一桶金開始,趙氏才逐漸從街邊擺攤,一直到如今有了這樣一份家業”趙梧軒語氣溫柔,一點點講訴自己的家族史。
“你知道為何我父親沒有兄弟姐妹,而我也沒有嗎?”趙梧軒問道。
“因為心臟病?”林芊妤小心翼翼道。
趙梧軒苦笑道“這是趙家人的魔咒……一個無法擺脫的魔咒。”
趙梧軒的太爺爺名叫趙謹生,祖上算是書香門第,曾顯赫一時,家裡有三個兄弟,一個妹妹,只是後來因時局變遷,趙謹生的父親死後,家中一落千丈。
趙謹生的大哥跟隨父親讀書,也曾謀了個一官半職,但是因父親的關係,受盡苦難,不久便病逝了。
母親本是大家閨秀,半生順遂,晚年接連喪夫喪子,不久因傷心過度,憂思鬱結也撒手人寰。
趙謹生在家中行二,父母大哥去世後,為照顧弟妹,他開始挑起養家的重擔。
那時,一個家道中落的人家,受盡世間冷暖,即便趙謹生讀過幾本書,也沒有合適的職業,無奈之下只能賣苦力勉強度日。
可沒過多久,最小的妹妹總是犯心口疼的毛病,醫生說是心肌勞損,沒得治。
“是如今說的心臟病嗎?”
“當時的醫療條件簡陋,再者太爺爺哪裡能拿出一大筆錢財來為妹妹治病,不久那個小妹妹便不治而亡……後來他們才漸漸知道,自己的父親與大哥曾也有心口疼的毛病,只是那時家中注重保養罷了,後來家破流亡,遭受變故打擊才早早離世的”趙梧軒嘆息道,若非如此,太爺爺的大哥當時正值壯年,怎會轉瞬撒手人寰。
“可既然是心臟病,太爺爺怎麼受得了苦力……”林芊妤無法想象,一個有心臟疾病隱患的人如何面對每天繁重的體力勞動。
“當一個人有頑強的求生意識時,他為了活下來,什麼都可以做……”趙梧軒幽幽道“太爺爺的弟弟當時只是個十歲出頭的少年,家破後太爺爺堅持讓弟弟讀書,因為當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盼望弟弟將來能有一個好的前程!”
只是接二連三的苦難,不久趙謹生也病倒了,弟弟無可奈何下,只好放棄讀書,開始養活自己,照顧哥哥。
幸而,當時有一家米店的店主感念他們的父親曾在他小時候給過一點恩惠,便讓弟弟到店裡當學徒,拿一點微薄的薪水,這對那時的他們而言已是天大的幸事。
後來,趙謹生硬撐著一口氣挺過來了,只是身子大不如前,萬不能再做體力勞動,在米店老闆的幫助下,教一些窮苦人家的孩子讀書。
那時,窮苦人家根本沒有閒錢送孩子讀書,自然也沒有錢給趙謹生交學費,然而大家為了感謝他,偶爾省下來一點糧食物品,送給他們,權當學費,兄弟倆靠著這些勉強度日。
“在教書期間,太爺爺結識了我的太奶奶”說到此處,趙梧軒臉上掛著淡淡地笑意,似乎有些羨慕,道“我太奶奶沒有讀過書,可寫得一手好字,是我太爺爺教的,她也幫我太爺爺賺到了第一桶金。”
“他們感情一定很好!”林芊妤肯定道“太奶奶是個溫柔賢惠的女子,能練得一手好字,一定不簡單!”
趙梧軒聞言笑道“太奶奶並不是一個小家碧玉的女人,相反據說她性格很強硬,只是對我太爺爺比較溫柔……她做得一手好滷肉,也就是因她做滷肉,加上我太爺爺的經商眼光,開始慢慢在自家門口擺攤,後來好一點走街串巷,直至幾年後有資本盤下一間小店。”
“所以你們家就一直做到今天?”林芊妤感嘆道,能夠白手起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
“不,我們家幾乎每一代都要經歷白手起家的過程,只是有前人的積累,做起來比普通人第一次創業可能好一點”趙梧軒正色道。
二十多年後,趙謹生終於能夠蓋一間酒樓,將自家的滷肉招牌做起來,那家酒樓便是眠月樓。
“太爺爺耗盡心血賺了第一份家業,度過五十歲便死在病床上,他臨終前將所有人叫到病床前,告訴他們無論如何都要活著,努力活著,無論多麼艱難的境地,要留下一份保命錢……”
趙梧軒沉默半響,嘆息道“或許太爺爺一生見過太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