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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在二樓偷聽到了,你抱抱我,我不知道怎麼辦?”
連耀抬起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背,目光卻落在玄關處那邊。
他沒有第一時間追出去,猶豫的片刻,他最終妥協,選擇以安撫司如意優先。
*
天色已經黑透了。
司嘉楠搖搖晃晃走在路上。
當事實擺在他面前,他終於明白為何他們這些年來,一直都罵自己骯髒。
媽媽看自己的眼神總是厭惡到極致。
可是他有什麼錯呢?
當年他只是一個早產兒,在爺爺強硬的庇護下活下來。
他自己也沒有選擇啊。
司嘉楠望著夜空,眼角的淚水不斷溢位來,他能怎麼辦呢,難道要他去死嗎?
如果他死了,是不是父母會放鞭炮慶祝?
有誰會憐惜,有誰會難過呢?
小叔挺疼自己的,陳揚旭可能會失落一段時間吧。
連耀呢?
大概就不必說決絕又難聽的話逼自己離開成全他跟司如意。
怎麼辦,光是想想就心如刀絞。
深城那麼大,世界那麼大,司嘉楠發現根本沒有他能去的地方。
爸爸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他以後是不會再去司家。
那他現在還能去哪裡?
可能是本能驅使,司嘉楠在外面遊蕩了幾小時,還是回到他跟連耀同居的公寓。
不知道過了今晚,他還能不能在這裡住。
司嘉楠仰著脖子,在樓下一直盯著窗戶看,黑漆漆的一片,連耀沒有回來。
鬧出這麼大的事,他要照顧司如意根本無暇顧及自己。
或許,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好覺。
他走回公寓,屋裡安靜的可怕。
司嘉楠看到玄關處有個黑色的垃圾袋,袋子上貼了便利貼。
【先生,之前您說過不準碰瓶子裡的花,我看瓶子跟花都摔爛了,幫您收在袋子裡,您要如何處理。
】
這是他當寶貝一樣供奉起來的玫瑰花,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看一次。
然後他會幻想,下一次,連耀什麼時候再送他花,思維發散時,他甚至想到了跟連耀結婚時的手捧花應該是什麼樣的。
可是,經過今天發生的一切,他覺得已經被全世界拋棄了。
司嘉楠又跑走了。
他害怕連耀回家後,跟他說分手。
能去哪裡呢?
司嘉楠竟然又跑去了學校的校醫室。
大半夜回到校園,校門緊閉。
他本想翻牆進去,爬到一半,周界報警,刺耳的警鈴聲響徹夜空。
一束光打在他臉上。
“哪裡來的賊?趕緊下來!”
司嘉楠跳下來,身上灰撲撲的,一臉的倒黴樣。
“偷偷爬進去想幹什麼?”
保安大叔兇巴巴地說:“我現在就把你抓去派出所。”
“不要。”
司嘉楠往後躲,急中生智說:“我是這裡的學生,我找陳校醫。”
保安大叔狐疑地看著他:“現在是暑假,校醫都不在學校,你別想誆我。”
“是真的。”
“他大半夜在學校等你?”
保安大叔笑了:“你真把我當傻子,怪不得前段時間有人說女生宿舍丟東西,可能就是你這種人!”
臥槽,還真把自己當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