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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如年少時,每日裡起床梳洗後,都會去書房,不管是正史也好,閒書也罷,總是要讀上一會兒子。
&esp;&esp;等用過了早飯,太陽昇起了一陣子,待到早晨的露水曬乾了以後。便會去別苑後面的那一座小土山上,找塊陽光好的地方,仰躺在野花從裡,對著藍藍的天空,發著呆。有的時候,還會睡上一覺。
&esp;&esp;下午的時候,若是回來的早些,便跟著奶孃學著做些女紅。儘管繡的不怎麼樣,奶孃還是很開心。在她眼裡,繡工好,並不代表著是一個女子的福氣。身為女子,繡藝不用太精,只要會繡就好。這是她在經歷過她的人生之後,給我的勸誨。
&esp;&esp;奶孃曾經是聞名遐耳的刺繡名家,非凡的手藝,沒有帶給她太多的快樂。相反,讓她嚐盡了辛酸苦楚。所以,她不要求我有多好的繡藝。普普通通的,未免不是一種福。
&esp;&esp;基於她這樣的要求之下,我從未有過精盡繡藝的念頭。只是在時間充裕的時候,繡上那麼幾針,全當是一種消遣了。
&esp;&esp;如今,奶孃雖然不在身邊了,我卻仍然沒有忘掉這項技藝。找出繡線,擺好繡架,心平氣和的繡上一會兒,竟然也別有一番意境。
&esp;&esp;等到了晚飯的時候,我會叫上別苑裡所有的丫環僕役一起,圍坐在一起,管他主子下人的,通通一起端起碗筷。
&esp;&esp;先前,我這麼做,還會招來他們的一陣反對。我連著下了幾次命令,他們也就服從了。慢慢的有些習慣了之後,飯桌上,有說有笑,好不暢快。這也是一天裡,最為熱鬧的時候。
&esp;&esp;吃過了晚飯,我在後花園裡,獨自的散散步。跟著,會回到房裡,再看上一小會兒書,便會上床睡覺。
&esp;&esp;沒有了晏府裡,晏非和他的那些小妾們的低吟淺唱,我睡的很是好。來別苑這一陣子,吃得香,睡得好。我感覺,連身上都長了些肉肉了。
&esp;&esp;爹爹要是還活在世上,看見我長了些肉,不知道要高興成什麼樣子。
&esp;&esp;自小,我便是吃什麼都不會長胖。任爹爹搬來山珍海味,稀禽走獸,我就是不給面子的,一直維持著原樣,半兩肉也不給他多長。
&esp;&esp;每每爹爹總會扶著我的頭說,情兒啊,你可愁壞爹爹了。別人家的閨女,都是珠圓玉潤的,你怎麼就不能那樣給爹爹看看呢?
&esp;&esp;每到這時,我便摟住爹爹的脖子,爬上他寬寬背。趴在他肩膀說,爹爹你不要著急,情兒將來會長得很胖很胖,要爹爹背不動。爹爹大笑著說好,他等著。揹著我,轉著圈兒的跑。惹得幼年的我,咯咯一陣亂笑。
&esp;&esp;那樣的情景,清晰的猶如昨日才發生過的一樣。而我已經長大,成了人妻,爹爹卻已然不在了。心中微感一陣酸楚。
&esp;&esp;眨眨泛溼的眼睛,收拾好了心情。低頭,重新又回到了書冊上。
&esp;&esp;吃過了早飯,眼見天氣也很好,在庭中坐了一會兒。跟著,便如往常一樣的溜達著去了小後山上。
&esp;&esp;後山的陽坡上,開滿了各式各樣的野山花。遠遠望去,五顏六色,煞為好看。暖風和煦,吹拂著搖曳擺動的花姿,淡雅的花香撲面而來。
&esp;&esp;秋高氣爽,氣候怡人的季節,總是讓人不自覺的心情舒暢。加上週圍盡是花香蝶舞,花海爛漫。觸目遠眺,美景無限,感覺整個人輕鬆的都快要飛起來了。
&esp;&esp;我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仰面倒在了花從中。頭頂上的陽光,曬的我渾身舒服。迷迷糊糊的,有了些睡意。
&esp;&esp;似睡非睡的時候,感覺頭頂上暖陽陽的日頭不見了,一片陰影遮到了我的頭上。
&esp;&esp;我皺著眉頭,眯縫著睜開了眼睛,看向遮擋住一片溫暖的根源,有些模糊發暗的身影。太陽的光芒,在他的身後,形成了一道耀眼的光環。我在光環下,仔細辨別著漸漸清晰的臉孔。
&esp;&esp;“你是——莫大夫?!”出現在我面前的這個人,正是莫為。對於他的出現,我不能不感到有些驚訝。緊隨而來的,便又鎮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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