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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葉知行看了一遍廚房。雖然他知道那個不知道長相的人已經離開,但他仍然心懷一絲僥倖。結果自然是失望。
&esp;&esp;他注意到餐廳出入口有監控提示,直接問經理:“你們監控室在哪?”
&esp;&esp;經理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先生,我們只能給您提供和您相關的監控錄影。”
&esp;&esp;葉知行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離開了。
&esp;&esp;叄個月前,他在整理換季衣服時,在衣櫃最深處發現了一根項鍊,吊墜是一片做工精緻的四葉草,很明顯是女人戴的款式,他放在手裡看了一會,在鎖釦的位置發現了兩個極小、宛如藤蔓的花體字母:jr。這確實是他會送出去的東西,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衣櫃,更不知道jr是誰。
&esp;&esp;那種自車禍後經常出現的煩躁感再一次如潮水般襲來,此刻已經到了無法繼續假裝視而不見的程度——
&esp;&esp;出門吃飯點餐,脫口而出的叄明治,自知失言後又換成了更加不明所以的蝦仁;
&esp;&esp;在公司看見滿臉痛苦、趴在桌子上的女同事時,第一反應不是找負責人指明把人開除這種話,而是下意識走到地下車庫,從車裡找出了一盒布洛芬顆粒;
&esp;&esp;他甚至在某天晚上下班後,因為沒有食慾走進了一家便利店,自此之後經常進去買些飯糰、意麵這類小東西,但每次結賬的時候都在下意識想,收銀員的笑容怎麼這麼敷衍?一點都不真誠熱情;
&esp;&esp;加上父母突然開始如此關切他的人生大事,答案呼之欲出:他失憶了,把那個jr忘記了。他並不對父母故意隱瞞此人存在的行為感到憤怒,只是覺得疲倦:如果當初他那麼愛jr,而jr如果配得上他的愛,哪怕自己失憶,她也應該過來找自己,而不是揹著他和父母達成就此消失的協議。他甚至有些諷刺的猜測著&esp;jr把失憶的他“賣掉”的價格。
&esp;&esp;現代社會,就算再怎麼刻意清除一個人在另一個人生命裡存在過的痕跡,也無法清除乾淨。葉知行有無數種方法找到那位jr:雖然手機記錄被刻意刪除,但他可以找通訊公司調出自己的通話記錄;比如那串明顯價值不菲的項鍊,他可以找自己的消費記錄調出當初的訂單情況;甚至,僅僅憑藉自己這些稱不上記憶的習慣,他都能大致描畫出這個人的特點:女人,在便利店打過工,擅長做叄明治,喜歡看電影,愛扮鬼臉,笑起來很好看,大機率給自己剝過蝦仁,可能是去年畢業的大學生,經期有嚴重的痛經,最重要的是,貧窮。
&esp;&esp;但他不想查。
&esp;&esp;他覺得之前的自己是豬油蒙了心,居然喜歡這種沒良心、沒眼光的女人。他爸媽就算給她再多錢,能有他的真心珍貴嗎?他那麼喜歡的女人,居然為了錢離開他?是他沒錢嗎?走了就算了,故意留條項鍊放這裡幹嘛?欲擒故縱?等著自己想起來再回去找她?拿了他父母的錢之後,再坑自己一筆錢?有這麼好的事嗎?真是可笑。
&esp;&esp;葉知行想這件事想了一夜,越想越氣,他估計他腦子就是被這個女人氣到失憶的。既然對方對這份感情棄如敝履,他又何必再給自己找不痛快。第二天,他父母再次強烈要求他去相親的時候,他同意了。
&esp;&esp;他很努力的尋找這些相親物件的優點:年輕,漂亮,聽話,懂事,大方……他像是在和不認識的人作對似的,非要找到一個更好的女人,證明對方離開自己是多麼的錯誤,自己可以找到更好的女人。
&esp;&esp;但是,他就是不喜歡,相一個吹一個,一直相到現在。
&esp;&esp;手機響了,葉知行收到了餐廳的錄影監控。那個白t牛仔褲的出現在鏡頭的第一秒,時隔多日,他又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esp;&esp;從餐廳離開坐上公交,江冉的眼皮就開始跳。她回想著剛剛的事,覺得自己真是太沖動了,但轉念一想,難道這世界還能有人因為其他人幫忙提醒過敏就開始疑神疑鬼的嗎?而且又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知道葉知行對燕麥過敏,作為這種高階餐廳的常駐客戶,肯定不少人都知道的嘛。
&esp;&esp;話是這麼說,江冉的眼皮還是在狂跳,而且好死不死的,跳的還是右眼:左眼跳福,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