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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腦子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想些什麼。我的手不知道怎麼就伸到了枕頭底下,我摸到了一支手槍,這支手槍是我放在枕頭底下了,我每次睡覺,都要把手槍放在枕頭底下,這樣讓我有某種安全感,戰爭歲月讓我充滿血性,也埋下了恐懼的種子。摸到手槍,我就把手槍拿出來把玩,我突然就想到了很久以前的那支勃郎寧手槍,我眼前浮現出張宗福把那支勃郎寧手槍遞給上官雄時的情景。我不知道張宗福如果能夠活下來,是不是也能像上官雄那樣當軍長,也不知道上官雄有沒有把那支珍貴的勃郎寧手槍保留下來。
&esp;&esp;我正想著一些對我來說無解的問題,突然就聽到了一聲狗叫。
&esp;&esp;我握著槍從床上彈起來,看到一隻瘦不拉嘰的土狗在場部的院子裡奔跑。我很奇怪地聞到了一股狗肉的香味,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當年在郭亮村破廟裡的狗肉的香味。
&esp;&esp;我想著想著就朝那條土狗開了一槍。
&esp;&esp;那條土狗悶哼了一聲撲倒在地上,死了。我為自己的槍法而感嘆。然後,我就出了門。把那條狗提到伙房裡,燒了一大鍋開水,把狗毛退了,弄得乾乾淨淨後,就讓我手下的兵在場部的籃球場上燒了一大堆火,將整條狗架在火上面烤起來。
&esp;&esp;農場裡的兵們聞到狗肉的香味都跑到了籃球場上,等待著分一塊狗肉吃。我一聲不吭,默默地烤著狗肉。狗肉的香味肆無忌憚地往我的鼻孔裡鑽,我的嘴巴里滲出許多,我不停地吞嚥著口水。烤狗肉的過程讓我有了一種奇怪的滿足感,難道這就是我多年來出生入死換來的美好生活?
&esp;&esp;我還沒有吃上一塊香噴噴的狗肉,就出問題了。
&esp;&esp;我的確沒有考慮過這隻狗的來路。
&esp;&esp;我一開始就以為這是一條無人跟收的野狗。
&esp;&esp;我聽到了場部大門外傳來吵鬧的聲音。不一會,一個兵跑過來對我說:“場長,不好了,村裡的人過來找狗了。”
&esp;&esp;“你說什麼?”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sp;&esp;那兵又重複了一遍:“村裡的人過來找狗了!”
&esp;&esp;我就和那個兵走到了門外。站崗的兵攔住了一個白鬍子老頭,白鬍子老頭的還拉著一個像個豆芽菜般的小姑娘。站崗的兵見我出來,就對我說:“場長,這位老大爺說他的狗跑我們場部來了,我說沒有,讓他走,他死活不走,說有人看到他的狗跑我們場部來了的!”
&esp;&esp;我看到白鬍子老頭和小姑娘,老頭深陷的眼窩和那渾濁的老眼刺痛了我的心,頓時失去了吃狗肉的衝動,並感覺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我企圖阻止那事情不要發生,我就和善坦白地對老頭說:“老大爺,我不知道那是您的狗,我以為是一條野狗跑進了場部,現在狗被我殺了,正在籃球場上烤著呢,您看,我賠你,你說,多少錢!”
&esp;&esp;那小姑娘先嗚嗚地哭了,哭聲挺淒涼的,讓人心酸。
&esp;&esp;老頭沙啞著聲音說:“我的大壯呀,你怎麼就被人殺了呢?”
&esp;&esp;那條瘦狗叫大壯?我說:“老大爺,您別傷心,狗已經死了,不能復活了,我賠你錢,你再去買一條狗,也叫它大壯,行嗎?”
&esp;&esp;小姑娘越哭越大聲。
&esp;&esp;老頭長嘆了一口氣:“我的大壯是天下最通人性的狗,到哪裡能買到這樣的狗哇!”
&esp;&esp;我想了想說:“老大爺,這樣吧,我賠你錢,然後再給你弄條軍犬賠你,軍犬哪,你那土狗不能比的,您看可以了吧!”
&esp;&esp;老頭抹了一下眼睛,認真地對我說:“你說話算數?”
&esp;&esp;我拍了拍胸脯說:“算數!我李土狗說話沒有不算數的!”
&esp;&esp;小姑娘還在嗚嗚地哭,她的哭聲讓我渾身不自在,面板一陣陣地抽緊。
&esp;&esp;我以為事情就這樣了結了,沒有料到,從村裡跑來十多個人,手上還拿著傢伙,領頭的一個小夥子手上拿著一根扁擔,走到我面前就大聲說:“好哇,你們解放軍還不講理,打死我家的狗,太欺負人了!”
&esp;&esp;老頭對他說:“二子,解放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