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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們,給我打!”我那一槍洞穿了一個白軍小軍官的額頭,算他運氣不好,碰上了我這個神槍手。
&esp;&esp;戰士們喊叫著朝衝過來的白軍發射出憤怒的子彈。
&esp;&esp;白軍士兵一排排地倒下,陣地前丟下了一具具屍體。
&esp;&esp;……
&esp;&esp;白軍的又一次衝鋒被打退了。
&esp;&esp;營長張宗福跑過來問我:“李麻子,你們連傷亡情況如何?”
&esp;&esp;我說:“情況很不好,我連100多號人,犧牲了40多人了!”
&esp;&esp;張宗福皺了皺眉頭說:“他孃的,這樣打下去,非把我們老虎營的兄弟拼光了不可!”
&esp;&esp;我說:“張營長,我們已經守了整整一天了,我不知道我們還能守多久!”
&esp;&esp;張宗福又說:“不管怎麼樣,在沒有接到撤退命令之前,一定要死守陣地,哪怕咱們老虎營的兄弟全部死光!誰讓咱們是老虎營呢!”
&esp;&esp;我沒有話可說了。
&esp;&esp;這是血腥味濃郁的黃昏,和清晨時的景色完全兩樣,硝煙瀰漫,傷員痛苦的叫喊和呻吟不時響起。我凝視著如血的殘陽,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焦渴,我已經有多久沒有喝一口水了,我拿起了水壺,水壺空空的,一滴水也沒有,原來我的水壺被子彈打穿了一個洞,水都流出去餵了被戰火燒焦的泥土。我大叫道:“許良發,給我水,老子要喝水!”
&esp;&esp;上官雄走到我面前,把他的水壺遞給我說:“喝我的吧!”
&esp;&esp;我接過他的水壺,不顧一切地擰開水壺蓋,把水倒進口裡,我大口地往喉嚨裡灌水時,可以感覺到清涼的水經過我的喉管時發出“滋滋”的聲響,就像水澆在燒紅的鐵塊上發出的聲音。
&esp;&esp;我竟然一口氣喝光了上官雄水壺中的水,把水壺遞還給上官雄時,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纏著紗布的左手臂上,紗布被滲出的血染紅。我睜大了眼睛:“阿雄,你掛彩了!”
&esp;&esp;上官雄淡淡一笑:“沒什麼,只是擦破了一層皮。”
&esp;&esp;說完,他拿著空蕩蕩的水壺,轉身朝壕溝的另一邊走去,夕陽照在他的寬闊背上,我突然想起了上官明的背影。上官雄邊走邊回過頭對我說:“土狗,許良發犧牲了,上午就犧牲了,你怎麼忘了呢?”
&esp;&esp;是什麼樣的刀鋒捅到了我的心上,如此尖銳,如此疼痛。
&esp;&esp;是的,我們連的號手許良發上午就犧牲了,一塊彈片從他的太陽穴裡深插進去……他沒有來得及吹響衝鋒號,就已經倒在了焦土上。我怎麼能夠忘記呢,忘記許良發已經犧牲了?我竟然在他死後還管他要水喝,我多麼狼心狗肺!
&esp;&esp;我頹然地坐在地上,那時,夕陽掉落了西山,大地頓時變得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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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個晚上十分的沉寂,那是松毛嶺保衛戰的第三天晚上。三天下來,我們損失慘重,我們連隊已經死傷過半,整個老虎營也死傷過半。我們在黑夜裡舔著自己的傷口,藉著白軍也在晚上休整,我們也有了喘息的機會。
&esp;&esp;我和上官雄背靠背地坐著。那時,我感覺我們是兩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在我內心的最深處,失落感無時不再,儘管我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血性漢子,戰火已經把我鍛造得百毒不侵。
&esp;&esp;我說:“阿雄,我們還能回長嶺鎮去嗎?”
&esp;&esp;上官雄堅硬地說:“回不去了,我們離開的那天就註定回不去了。你想回去?”
&esp;&esp;我說:“想!師傅不知道怎麼樣了?”
&esp;&esp;上官雄嘆了口氣:“土狗,你不要想那麼多了,想了也沒有用,師傅有師傅的活法,我們想了也沒有用。你還記得師傅的話嗎?他說我們不是池中之物,你明白嗎,長嶺鎮不是我們呆的地方!只要我們不死,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的!”
&esp;&esp;我突然什麼話也不想說了,在黑暗中閉上了眼睛。
&esp;&esp;就在這時,壕溝的另外一邊騷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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