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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衛大夫頓了下，應道：“你神志清晰，有民事能力，按照規定，可以自己籤。”
&esp;&esp;“哦，好。”穆向遠說著就低下頭。
&esp;&esp;他剛要落筆，安鶴一握住他的手，不由分說地把筆和紙都抽走。
&esp;&esp;“我來籤。”安鶴一堅定地說。
&esp;&esp;在這樣有法律效力的檔案上簽字意味著責任，安鶴一落筆，是他要和穆向遠一起承擔一切後果。
&esp;&esp;“你有家屬，不用自己籤。”安鶴一握住筆，筆尖點在簽名處。
&esp;&esp;穆向遠張了張嘴巴，瞧見安鶴一的指甲因為按在紙角泛了白，嘴角輕輕抿著，拉成一道直線，右手快而穩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esp;&esp;安大夫無數次跟別人講解手術風險，看著別人簽字，卻是頭一回，理解了病人家屬聽到那些可能的併發症和後遺症的心情。
&esp;&esp;衛大夫起身離開，安鶴一扭頭朝穆向遠笑了笑。他捏了捏穆向遠的手指：“咱們去花園轉轉吧，這會兒天氣挺好，不冷不熱的。”
&esp;&esp;下午就要開始做術前準備了，手術之後，穆向遠得有一段時間不能自由活動。畢竟剛才有些緊張，安鶴一想帶他緩緩情緒。
&esp;&esp;花園裡人不多，三三兩兩的人坐著。安鶴一穿著白大褂，和穆向遠悠悠地走著，像是大夫和病人談心。
&esp;&esp;偶爾有護士經過，認出安鶴一的會打個招呼，他溫和地應一聲：“你好。”
&esp;&esp;“要是能趕得上，咱們請懷邈一家吃個飯吧？”穆向遠提議道。
&esp;&esp;安鶴一點點頭：“吃個便餐可以，你和阮爺爺術後都得清淡飲食。”
&esp;&esp;頓了下，安鶴一又補了句：“人家阮爺爺那意志堅強的，搞不好比你恢復快。”
&esp;&esp;“我怎麼了？”穆向遠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桿，“我好歹也是經過層層篩選出來的沉穩冷靜果斷堅韌的優秀飛行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