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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江,你真厲害,那三個人嚇得都要尿褲子了。”靖瑤偷笑說,寒凌江順杆而上:“長見識了吧,我厲害的招數多著呢。”靖瑤扮作鬼臉:“呸,誇你一句就開始得瑟了,臭不要臉。”
無怪陳平見識短淺和寒凌江自負,這招落木繁林出自九州第一大派雲隱寺,前前後後歷經數代高僧大師參悟改進,早就精妙無它,又恰好所使之人別個不會就紫府靈炁充裕得很,加之此處植被茂盛,土、水、木、三類靈炁濃郁,天然適合施展,才讓陳平當成了幾千年大妖才可能具備的山河勢相。
“小兄弟出來吧,他們已經逃遠了。”
“哎呀,我們被發現了。”
“嗯……這個衛潛翎可比那三個軟蛋厲害多了。”
二人落下樹走上前去,靖瑤笑盈盈揮手打招呼:“又見面啦。”
衛潛翎撐著刀柄勉強立起,面孔蒼白無力,四肢關節就像陳舊的木偶遲緩而不協調,與他年紀截然相反。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咳、咳,在下衛潛翎,多謝相救,敢問名諱。”聲音氣若游絲。
靖瑤搶著說:“他叫寒凌江,我叫……叫我靖凌吧。”雖則她天性爛漫無拘,但也知自己身份殊貴不能輕易暴露名稱,臨時胡謅了個名字。
“謝謝二位,我叫若華,是潛翎的妻子。”粉裝女子對著寒凌江和靖瑤略微行禮,扶著衛潛翎,取出絹帕為他擦去嘴角的鮮血。
衛潛翎看著臉色同樣蒼白的若華,緩緩將她鬢間垂下的青絲別在耳後,目光中滿溢位來的情感是愛憐、不捨、傷心、後悔、還有無能為力:“以前都是我扶你,沒想到現在輪到你來扶我了。若華,我……”溫柔的聲音被更溫柔的聲音截斷:“不要說,我不想聽。”她的眼裡滿溢而出的又是什麼呢,只有一種東西,是淚。
衛潛翎暗自嘆了口氣,對寒凌江說道:“咳、咳,小兄弟,我觀你修為不錯,好人做到底懇請再幫衛某一個忙。衛潛翎今生無以為報,下輩子為奴為僕定當報答。”
若華臉頰上淚水串珠成線,聲音梗塞卻更堅硬,“你答應過我的這時又要食言嗎?”衛潛翎道:“若華……你知道的,我傷勢太重活不長久了,你尚有活下去的希望,別執拗,聽我的好嗎?”
若華反問:“聽你的,就是要讓我一個人活在世上,是嗎?叫我一個人活著,沒有你,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你如果走不動了,我們就不走了,就在這裡好哪也不去,好嗎?”字字如刀,插進心尖。
沉默良久終究化為無奈長嘆,將所有痛苦與希望連通胸腔裡的氣全都吐盡,苦笑道:“小兄弟見笑了。我和內人都身負重傷命不久矣,可能要辜負你的救命恩情了。你剛才施展的功夫很不錯,不過唬得了他們仨唬不了宮裡的長老,還請儘快離開。他們出去後必然通風報信,要不了多久我那個師父就會趕到這裡,他決計不會放過我和若華。只怕連累了你們,早些離開吧。”
寒凌江問道:“他們說你欺師滅祖,背叛師門,襲擊自己師父,可是實話?”
靖瑤正被衛潛翎和若華的生死離別惹得傷心,哪想身旁這個呆子非但不好言勸慰,反而張口責問起人家,當下怒不可遏抬手就是個爆栗子:“你這個沒良心的呆子,大呆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哪壺不開提哪壺!”
寒凌江嗷的叫出聲來,下意識雙手遮起腦袋頂,惡狠狠盯著靖瑤,像極了剛進雲隱寺那會兒調皮搗蛋被老和尚武力教導後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衛潛翎與若華不約而同地撲哧一笑,前者說道:“小兄弟剛才就應該聽見了,衛某隻恨沒早些下手識破我師父的奸計,不然,不然若華也不會……,多說何意。衛某雖然素來冷漠無情,卻決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靖瑤道:“衛大哥,你別聽那個呆子的,你們是不是有難言之隱,是不是被冤枉了?”
衛潛翎搖頭道:“冤枉倒沒有冤枉,只是我那奸詐師父負我在先……不提了,兩位救命之恩我們夫妻恐怕只能來世再報,你們還是要快些離去,在此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險,等我師傅趕來再難脫身。”
靖瑤拉了拉寒凌江衣袖,小聲央求說:“凌江,你不是總誇自己厲害麼,有沒有什麼法子救救衛大哥和若華姐姐,他們好可憐啊。”寒凌江猶抱著頭,鼻下輕哼,撇過去不理她,對衛潛翎說道:“衛大哥,若華姐,我一直覺得生命是人無比珍貴的東西,不到最後時刻萬不該放棄,就算只有螞蟻大小、米粒大小活下去的可能都要緊緊攥在手中。”這話既是說給他們,也是說給自己。
衛潛翎灑然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