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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內的寂靜彷彿凝固了時間,只有牆壁上殘留的裂紋和散落的灰塵,昭示著剛剛發生的戰鬥。村民的身體靜靜躺在地上,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但那些黑色的紋路已經徹底消失,唯獨胸膛再也沒有起伏。
萊婭的手微微顫抖,佈滿裂痕的符文碎片已化作星星點點的光輝,散落在她的指尖,隨著空氣的波動逐漸消失無蹤。她的眼神空洞而疲憊,彷彿靈魂的一部分也隨著那些光點而遠去。
“萊婭……” 阿諾的聲音低沉,他蹲下身子,輕輕扶住她的肩膀,“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
“可我們沒有救下他。” 萊婭抬起頭,目光充滿痛苦,“他的意志一度回來過,他試圖掙脫深淵的掌控,但我們最終還是失敗了。”
凱恩的劍依舊握在手中,他的眼神冷峻,像是壓抑著內心的情緒:“這不是失敗。我們消除了深淵在他身上的影響,至少,他不再承受那種折磨。”
“但他失去了生命。” 希爾薇緩緩站起身,將弓收回背後,低聲說道,“這並不是一場勝利,無論怎麼解釋,我們都無法改變他的結局。”
霍爾用巨劍支撐著身體,語氣中帶著疲憊和憤怒:“深淵不是普通的敵人,它是一種侵蝕性的力量。我們每一次試圖與之抗爭,都會失去些什麼。難道這就是我們所要付出的代價嗎?”
萊婭沒有回答,她站起身,走到村民的身旁,低頭看著他的面容。他的眼神曾充滿恐懼,但現在卻顯得安詳,彷彿在最後的瞬間得到了某種解脫。
“他是無辜的。” 萊婭喃喃道,聲音微不可聞,“深淵為什麼要選擇這些普通人?為什麼要折磨他們?”
“因為深淵的本質就是侵蝕和毀滅。” 凱恩靠在牆上,低聲說道,“它不需要理由,只需要宿主。任何接觸到它的人,都會成為它的工具。”
“但它不僅僅是工具化他們。” 希爾薇目光復雜,“它在試圖向我們傳遞什麼。每一個被侵蝕的人,最終都會留下某種痕跡,就像是一種……訊息。”
“訊息?” 阿諾皺起眉頭,“你是說,深淵在故意讓我們感受到它的存在?”
“可能是挑釁,也可能是警告。” 希爾薇看向萊婭,眼中透著幾分擔憂,“符文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它能否真正對抗深淵,我們誰也不知道。如果深淵故意激怒我們,那它的目的是什麼?”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壓抑感,每個人的心情都沉重得難以言喻。村長阿濤匆匆趕來,他看到地上的村民,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他……” 村長的聲音帶著顫抖,“他沒有救回來嗎?”
萊婭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深淵的侵蝕太深,我們盡了全力,但他還是……”
村長癱坐在地,雙手捂住臉,低聲哽咽:“他是個好人……從來沒有做過壞事……為什麼會是他?”
萊婭沒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緊握著拳頭,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讓她保持清醒。
“我們要怎麼跟村民們交代?” 霍爾低聲說道,目光掃向凱恩和萊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果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我們如何讓他們相信自己是安全的?”
“我們必須告訴他們真相。” 萊婭的聲音平靜卻堅定,“深淵的力量並未完全消失,村莊仍然處在危險之中。但我們會繼續抗爭,直到將它徹底驅逐。”
“告訴他們真相只會引發恐慌。” 凱恩搖了搖頭,“人們無法面對看不見的敵人。他們需要希望,而不是絕望。”
“希望需要建立在真實的基礎上。” 萊婭抬起頭,直視凱恩的目光,“他們有權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如果他們連真相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抵抗深淵的侵蝕?”
“那你告訴我,” 凱恩的語氣冷了下來,“如果他們失去了信心,變得更加脆弱,深淵會不會利用這一點?我們是在幫助他們,還是在讓他們變得更容易被侵蝕?”
空氣中的緊張感再次升高,隊員們彼此對視,卻沒有人說話。村長的哭泣聲在這份沉默中顯得尤為刺耳。
“夠了。” 阿諾低聲說道,打破了僵局,“我們沒有時間爭論這些。我們可以同時保護他們的信心和告知真相。只需要找到一個平衡點。”
“一個平衡點……” 萊婭喃喃重複,她看向手中空無一物的掌心,目光逐漸變得深邃,“或許我們還可以找到其他的方法。”
她抬頭望向村莊的方向,目光堅定而冷靜:“接下來,我們必須探索更深的真相。深淵的力量不僅僅是一種威脅,它是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