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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侯府。”謝九安頭也不回,出了人群。
兩人看著他的背影,粉衫姑娘有些疑惑:“定國侯府不是定國侯的府邸嗎?他回家怎麼回……”
說著說著粉衫姑娘沒了聲音,兩人對視一眼,微微張著嘴,愣了好一會兒,粉衫姑娘才道:“他不會是謝小侯爺吧?”
綠衫姑娘還沒回過神:“他不是說他賣光了家當供他相好的讀書嗎,他要是小侯爺哪裡用得著賣家當?他說家在定國侯府該是在說大話吧……”
“可是……”粉衫姑娘收回視線,想了下,咬了咬嘴唇,“你還記得他方才穿的衣裳嗎?”
“那上面,繡的似乎有金線……”她頓了下,繼續道:“還有他的衣服料子,應該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
綠衫姑娘眨了眨眼睛,轉身去翻她的花筐,果真從裡面找出一錠成色上好的銀子。
這絕不是所謂賣光了家當的“糟糠妻”出得起的。
粉衫姑娘沉默了片刻:“剛剛他講的故事應該是隨口編來騙我們的。”
“可方才狀元郎確實接了他的花,還收了他的帕子。”綠衫姑娘雙手叉腰,很是不解。
“雖然沒說話,但兩人相望的眼神很旖旎,還衝彼此笑。”粉衫姑娘補充。
“他倆關係絕對不簡單,至少不清不楚。”綠衫姑娘篤定。
粉衫姑娘點頭,把花筐往上挎了挎,“沒準是小侯爺求而不得,只好退而求其次在這裡跟別人一樣給他拋花以表心意。”
“他還因為別的小娘子給他拋花拈酸吃醋,怕他因此看上別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覺得已經勘破了事情的真相。
“雖然他騙了我們,很過分。”綠衫姑娘眼神銳利,“但他給了我們這麼多銀子。”
“他不仁我們不能不義。”粉衫姑娘搖頭。
“所以我們可以給他的愛情推波助瀾一下。”綠衫姑娘把袖子往上擼了擼。
兩人交換視線,粉衫姑娘點頭,“可以,權當他給這麼多銀子的報酬。”
“我們先召集巷子裡的小孩,把這個感人淚下的愛情故事告訴他們,然後再把巷子口的大娘阿婆們聚在一起,把這個故事給他們講上三天三夜。”
“如此,憑藉她們的閒話能力,不出一月,大街小巷,酒樓茶館,京城百姓皆知。”
“可行!”兩人相視一笑,齊齊點頭。
“行,那我們現在就回家。”粉衫姑娘挽住綠衫姑娘的胳膊。
“先去把錢分了。”綠衫姑娘握緊銀子。
粉衫姑娘道好。
天降橫財高興極了,倆人步伐異常堅定。
直到傍晚御街誇官才結束,崔竹回了他賃的小院子,此時月亮都已露了大半。
葉行水已經在院中擺好了一桌酒菜,自個兒躺在椅子上小酌。
“怎麼樣?快活吧,今兒個遊街狀元郎風光無限!”葉行水一舉葫蘆朝他示意,嬉笑道。
“還成。”崔竹抬腳勾了把板凳過來,瞧著滿桌讓人垂涎欲滴的酒菜,眉梢微動:“這麼桌酒菜,花了不少銀子吧。”
“天字號酒樓的酒菜,怎麼樣?我夠意思吧!”葉行水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崔竹點頭贊同,撿起筷子挑了塊肉,“嘗著不錯。”
“吃的都是真金白銀呢。”葉行水扔了一壺酒給他,自個兒也撿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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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得底兒掉,哪來的銀子。”崔竹踩起人來頭也不抬,專心挑開肉上的蒜末。
“我正要跟你說呢。接了個新活兒,”葉行水伸手跟他比了三根手指,懶洋洋道:“這麼多銀子,還只是定金。”
“三千兩?”崔竹問。
葉行水哎了一聲,“哪能那麼多,三百兩。三千的活兒我接了有命拿就怕沒命花啊。”
他們這一行,風險跟收益永遠成正比,那些天價的活十有八九都是在掉腦袋的邊緣,他還想多活幾年。
“什麼活兒?”崔竹捏著筷子。
葉行水拿著葫蘆跟他碰了一個,喝了一口酒,道:“具體沒說,得先去了江南才知道。”
崔竹哦了一聲,繼續吃肉。
“反正是跟一個什麼人有關吧,也許是個大人物。”葉行水抓了抓他紮成乾草般的頭髮,道:“接下來一個月我應該都不在京都。”
“你要是在此期間不幸東窗事發再再度入獄,恐怕還得靠你自己的聰明才智。”葉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