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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戶部尚書突然出來跪在地上為謝九安求情。
“還請殿下三思!小侯爺固然有錯,但重打三十大板的刑罰是否有些太重了,且此事根源錯不在小侯爺,韓承侃品行不端,屢次主動挑釁,他出言不遜衝撞了小侯爺,小侯爺動手也算事出有因,若要罰也請殿下先罰韓承侃。”
韓承侃不過是一個榜眼,現在還沒有正式授官,嚴格來說還只是一個庶民,謝九安卻是有爵位在身的,庶民辱罵侯爵,嚴重的按律可斬。
換句話說,他一個庶民,膽敢挑釁辱罵侯爵,早在開始就該被喝止的行為,楚應珏難道不知,但他卻默許了,鬧到最後,計較起來,楚應珏也不免失責,絲毫沒有一國儲君該有的風範。
再者,重打三十大板的刑罰罰起來不是鬧著玩的,侍衛若動起手沒個分寸十幾大板就能把大腿打到血肉模糊,再後面還不留情罰完人就是奄奄一息了,體質差點的當場就一命嗚呼。
謝九安確實是謝飲親自綁著送進京的沒錯,朝廷要靠他的獨子挾制他,這三十大板下去,倘若出了什麼意外,謝飲手握重兵,誰能保證他悲痛之下一定不反?
右邊首位的大人明白其中利害,也跟著跪下來求情:“臣附議,還請殿下三思而後行!”
【作者有話說】
第一首詩《瓊林宴》林鴻,後面還有半篇:坐列龍池畔,名題雁塔先。醉歸扶上馬,袖惹御爐煙。
第二首詩應該都學過,《觀書有感》朱熹
送你回去
崔竹坐在席上看著他們,指尖繞著袖子裡的素帕,謝家麼。
太子氣昏了頭下了這麼個命令,有人來攔沒什麼稀奇,沒人攔才稀奇。
只是接下來出來為謝九安求情的人卻讓崔竹不禁微微側目。
正是方才主動為崔竹帶路替太子拉攏人的柳夏清。
“小侯爺剛從西北邊陲回來不久,自在慣了,京都規矩繁多,一時還未學會,無意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看在定遠侯鞍馬勞頓的份上姑且饒了他這一次。此次不如罰他回去將《禮記》和定遠侯府的家規各自抄上千遍。西北與京都相隔甚遠,若是知道他這般行徑,定遠侯有心管教只怕也是鞭長莫及,不若殿下小懲大誡,也好給小侯爺改過的機會。”
柳夏清端正跪在謝九安斜前方,語氣一絲不苟。
他為什麼要為謝九安求情?
崔竹睨著柳夏清,指尖的素帕微微滑落。
左右兩位重臣都已出列,太子定然不會再重懲,別人都沒動,柳夏清不過一個六品官,這時候跳出來做什麼。
於理說不通。
謝九安跪在地上,聽見他說話內容不禁側首看去,只是臉色不太好看,卻也沒說什麼。
崔竹沒錯過謝九安的面色,又仔細打量了柳夏清一番,發現他臉上竟隱約有殷切之意。
怎麼,於理說不通,這竟是情分上有什麼勾連不成。
三個人跳出來替謝九安這混賬求情,其中兩個還是楚應珏多少應該禮讓三分的老臣,饒是再生氣,顧及情面,楚應珏也不能再繼續讓侍衛把他拉出去打板子。
方才他是昏了頭,謝九安行事乖張,連父皇都還沒有嚴懲,顯然是顧及謝飲,且之前楚棠與他一起辦的舞弊案子,卻沒有傳出兩人鬧得不愉快的事情來,他若是做了第一人,得罪了謝飲,雖然目前看還沒什麼,但萬一將來奪嫡激烈,豈不是平白給楚棠送了助力去。
但不罰此人又實在難解他心頭之恨。楚應珏恨得咬牙,掃了一眼下面。
想到柳夏清方才的提議,楚應珏冷哼一聲,謝九安這種混賬一看就不學無術胸無點墨,讓他抄上千遍《禮記》和家規只怕比打他板子讓他更難受。
“既然有人為你求情,本宮就饒你這次,只是你肆意妄為,不得不罰,就按柳御史所言,五日之內,你親自把這兩千遍抄齊,字形工整,彼時奉於我案前,本宮親自督查!”楚應珏扔下這句話就拂袖而去,剩下眾人留在原地。
跪在中間的幾人陸續起身。
事已至此,一場宴會被攪得烏煙瘴氣,太子怒然離開,剩下的人也沒什麼吃席的心思了,只待告辭。
右邊首位的大人看出眾人的心思,與戶部尚書對視一眼,也不強留,沉聲道:“諸位若已用好可各自離去了。”
眾人聞言紛紛起身準備歸去,早被嚇得癱倒在一旁的韓承侃也提起了衣裳準備趁機溜走。
他的動作哪躲得過謝九安的眼睛,一顆櫻桃直擊膝蓋,韓承侃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