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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的陸崛殊,突然地不勝感慨。
他說:“我十七歲落草,從那時起便一直跟著老閣主。雲貴十萬大山,是我們兄弟的洞天福地。我親眼見證了老閣主以刀法入境,當年氣吞山河的南屏刀境是何等驚心動魄,屬下至今仍未敢忘懷。”
陸崛殊默默聽著,不時牽動唇角,並非因為阮平的話勾起了他的懷想,而是這種撫今追故昔的話語從背叛者口中聽來,著實顯得有些諷刺。
虺兵的包圍圈不斷收緊,居中兩人不約而同選擇了忽視。阮平慢慢解開纏繞在臂間的臂縛,迎風抖開,竟是一條以精鋼製成,靈活似遊蛇的黑色絞索。
陸崛殊眸光微凝:“從來只知你拳法了得,不想還有這樣的好本事在身上。到底是我老了,耳聾眼瞎,連身邊的人都看不清就裡。”
“閣主耳聰目明一如當年,”阮平鞭梢拖曳過雪地,留下清晰的痕印,“只是您的一雙慧眼,一顆七竅玲瓏心,全都用在了忠君報國上,哪裡還顧得上身後這幫兄弟的死活?”
陸崛殊瞪大了眼。
阮平抬抬手,虺兵停止靠近,他看著滿臉錯愕的陸崛殊,嗤笑了一聲:“那年雲貴總兵督軍八萬,進山剿匪,一道落寇的弟兄死的死傷的傷。虧得阿平我命大,僥倖跟著閣主一路北出懸譙關,更僥倖能吃上一口官糧。這些年老閣主刀行天下,名利雙收,怕是早就忘了折損在那荒山野嶺的一幫弟兄。”
陸崛殊沉聲:“這便是你心生不滿的理由?”
“哪能呢。”阮平道,“阮某並非不識好歹之人,即使再駑鈍,也明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道理。長久以來,阮某得人高看一眼,厚待一分,都是沾了老閣主的光。往日之事不可追,我又豈會為了一幫早已作土的人,怨懟於閣主您?”
雪滿山頭,壓得枯枝欲斷,不時有碎石從陡坡上滾落。雪還在下,撲簌聲裡壓抑著沉重鼻息,此起彼伏,交織成一片不安的大網,網羅住在場所有人。
“所以,到底因為什麼?”須臾之間卻彷彿經年已過,陸崛殊終於開口,他的話非但沒能撕開那張網,反而往上頭又壓上一塊大石。
阮平仰頭,望向墨色深重的雲層,“陸崛殊啊陸崛殊,我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