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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憚以逼死夫君為代價,來保全自己的孩子,難道您就甘心看著他一生下來,便要重蹈雙親的悲劇嗎?”
朱苡柔瞳孔劇烈縮張了下,嚅動著唇:“不,不會的”
“如何不會?”葉觀瀾冷酷道,“太子礙於人言,斷不會將您久留鎮都,王妃不是早就清楚這點?一俟您回到甘州,落入他們的股掌間,督主便有迴護之心,也是鞭長莫及。其時,一個戴罪王爺的孀妻弱子,誰會在意你們的死活?”
朱苡柔眼底一劃而過駭懼,她下意識按住了小腹,額心吃痛般擰出淺淺的“川”字。
葉觀瀾觀察入微,適時推過膳堂一早備下的安胎藥,還有一小碟槐花蜜——
陸依山與公子並頭夜話時曾經提到,兄妹二人的母親,北勒山莊最賢良溫和的女子,做得一手好點心。而這道槐花蜜,則是他的妹妹小玉兒,過去百吃不厭的零嘴。
味蕾並不會隨著時間推移而逐漸麻木,因為那是連線回憶最直接的感官。朱苡柔撿起一塊蜜糖,入口的瞬間,所有假作真時真亦假的堅毅,似乎都被往事擊了個粉碎。
她開始啜泣,起初小聲的,到後來淚水在面上沖刷出溝壑,她手顫得捏不穩點心,啪地摔到地上,她兀地泣不成聲。
葉觀瀾只在旁靜靜看著,窗邊月圓又缺,夜梟叫得起勁,風止後的庭院一片空明。
朱苡柔沒有明示妥協,哭過後的她,顯示出了堪稱平和的鎮靜。
她彎下腰,吃力地將腳邊撒落的糖屑一點點撮起,用帕子包好,珍而重之的態度,就像是攏起了她碎掉的童年時光。
許久,朱苡柔仰面,道:“我早年在西北時,除了聽聞公子芝蘭之名,也聽說您是個不問凡俗事,謫仙一般的灑脫人物。可為何今日,您要對妾身說這樣多的話,您就不怕置自身於險境之中嗎?”
她的聰慧肖極了乃兄,葉觀瀾唇角微彎,像是什麼都回答了,又像是什麼都沒說,“世人皆想獨善其身,可偏偏就有那麼一個人,讓你龍潭虎穴也想要闖一闖。觀瀾何其有幸,得遇此人,豈能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