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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終是落入他的捕網。那張稚嫩臉龐流出饜足的笑意。
一簾之隔,陸依山的白蝴蝶亦不偏不倚,顫著翼落在他的懷中。
他抬手撥開葉觀瀾溼透的發縷,臂間猙獰成了威懾邪祟的圖騰,陸依山眼裡再無頹唐和質疑,他確信一點,在這個臂彎裡,葉觀瀾的確可以百無禁忌。
陸依山是這樣回應的:
“是,我不是孤魂野鬼,我是山,是二公子的雁行山。”
脅從
“數月不見,王爺又清瘦了好些。”燕國公捻動著佛珠,餘光瞥了眼靈牌,“逝者已矣,王爺再痛心難過,也於事無補,還是多多保養自身為宜。”
劉璋眼底躥上憤怒的火苗,他急急起身,瞧著像要興師問罪的架勢,卻因跪得太久膝軟無力,險又被自己的袍角絆倒,還是燕國公伸臂扶穩了他。
劉璋並不領情,反手揪住燕國公脖領,一反往日溫文爾雅的形象,喘息聲粗重地逼問道。
“當年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昀兒攪和進這些事裡來,我才肯信你幾分。可後來你是怎麼做的?昀兒死了,他死了!”
曹鷓尤不愧武將出身,被人這樣大力推搡,腳下依舊穩如泰山。
他看著雙目出火的趙王,眸中冷靜:“老夫從來沒有違背諾言。晉王之子在齊家平安長到弱冠之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至於齊耕秋操縱科場,那是他自己要替舊主雪恨,他要做士為知己者死的良臣,關老夫什麼事?”
劉璋胸腔震出一聲短笑:“老公爺巧舌如簧,猶勝當年。”
燕國公聽出笑聲中的諷刺,只作不知,他將手掌輕覆在靈牌上,似無限感慨。
“我非善言,而識人心。人心七竅,唯一竅關情。知道人心底最想要什麼,投其所好,令諸眾生,見者歡喜,最後落到我頭上,不過善緣所結善果而已。”
他轉身望定劉璋憤恨不減的眼,滿面慈和中,驀然浮現一絲冷厲。這讓他看起來,頓從蓮花座上的普世佛陀,變成焰火加身的護摩金剛。
“正如王爺從前只求保全兄長之子一條命,我替你辦到了。至於後事如何,皆為天意,王爺本不該這般貪心不足,怨人自艾。”
劉璋被那道目光懾得後心一涼,但今夜對於至親的思念,終是讓他軟弱了數十年的心智,生出片刻護甲。
“你何苦誆我。當年兄長飲恨而終,我不能出面,是你替我接應田氏,保全了昀兒性命不假,可那真是你的一念之仁嗎!兄長留下的萬貫家財,一多半流入你的手中,你便是用這筆錢作底,方有了今日的——”
燕國公眼神如刀,遽然降到冰點的神色,讓劉璋終究未能把話說完。
燕國公手持佛珠前進一步,劉璋的手開始微微發抖,不自覺後退一截。
身後天空由青轉灰繼而變成墨一般的深黑,燕國公揹負著的圓月,猝然沁出駭人的血紅色。劉璋悚然發現,在他的周身,漸漸散開一股且憑肉眼就能具象可見的莫大戾氣。
彷彿這是個從地獄爬出的厲鬼,一身人皮,滿口佛偈,都只是他高明的偽裝而已。
“是啊,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說的可不就是這個理。”燕國公開口,卻是輕飄飄的承認,“商人求財如蠅逐臭,滿朝文武各懷利心,而我當日,只是個被改了封地攆出鎮都的老鰥夫,除了一身傷疤再無所有。若不借一借王爺的光,豈非老死邊陲也無人可知。”
劉璋已經退無可退,腳底被高臺邊緣的石階絆了下,就勢摔了個屁股蹲,眼裡充滿恐懼地望著眼前人。
此時的燕國公,越發像個夜霧裡浮出來的人形鬼魅,縱使帶著笑,也教人打心底騰起股寒意。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燕國公收了悵惘之色,用一副夏蟲不可語冰的口吻道:“王爺生是梁間燕,自該常棲安樂簷。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比較好。”
殊不知“梁間燕”三個字,深深刺痛了劉璋。他槽牙緊咬,唰然抬高視線,喉間咽的分明是不甘心,卻被燕國公曲解了意思。
“好啦,別這麼苦大仇深地看著我。齊贇的事只是一個偶然,老夫終究也曾幫過你一回,是不是?”燕國公甩著手,佛珠打在掌心發出啪嗒聲,“七年前的泮冰館,丹飛鶴,他是怎麼死的,還記得嗎?”
劉璋怔了怔,寒鴉自頭頂扔下一連串嘔啞叫聲,他一陣激靈,不自覺又捺低了頭顱。
“丹飛鶴我並非有意要他死,若非他窮追不放,發現了那封信那封信”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