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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下去,身子還保持著拔刀的姿勢,腦袋卻已滾出幾米遠,撞在未完工的石基上,又重重彈回了眾人眼前。
聶岸愕然:“陸依山,你——”
無人看清陸依山是何時出的手,只能從精鐵束袖上僅有的一點血跡窺見那一刀之快,這樣的速度縱觀整個武林,除了南屏閣主陸崛殊,只怕再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出其右。可是九千歲幾乎從來不碰刀劍,許多時候他連殺人,都只依賴徒手。
陸依山無視了聶指揮使青紅交織的面色,在起身的剎那,將原本屬於那名錦衣衛的刀反釘在地上。他掏出帕子,將束袖仔仔細細擦拭乾淨,忽而一揚手。
沾了血的帕子徹底擋住了聶岸那副令人作嘔的嘴臉,陸依山腹中不適平復些許,漸漸收斂了眼梢戾氣。
“嫘祖廟前濫殺無辜,就不怕惹惱了皇天后土麼?這等沒心肝的混賬玩意,留著也是禍害。聶大人,我是為你好。”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聶岸一把扯下帕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派去搜殿的錦衣衛匆匆奔出來,附在耳邊說了句什麼,聶岸這時方如夢初醒地撥開人群,一頭闖進嫘祖廟,裡頭哪還見屍體的影子?
望著“屍”去屋空的大殿,聶岸腦袋“嗡”一聲,猛地攥緊帕子。
“陸依山,你給我等著!”
東廠督主當眾殺害錦衣衛的訊息隔日便傳進了武英殿,指揮使聶岸掛牌卸甲,天不亮就跪在崑崙丹墀下,執意要請旨緝拿元兇,給枉死的部下一個交代。
暖閣之中門窗緊閉,顯得有些沉悶。錯金博山爐出香嫋嫋地吐出輕煙,混合著溼潤的水汽,積黏地往人衣上跌撞。
昭淳帝容色不佳,將茶盞重重扥在案上,問:“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陸依山跪在堂下,道:“聶指揮使所奏皆為事實,人是我殺的,臣辨無可辯。”
昭淳帝冷哼道:“你還有理了。陸依山,朕把東廠交與你手,是出自對你的器重,更因朕相信你心地公正,不會攪進那些亂七八糟的黨爭。可你知道,今日彈劾你的奏章上,都是怎麼說的嗎?”
陸依山伏地不語。
“損公挾私,輕蔑朝綱!你聽聽,這不是在打朕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