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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斛錯愕扭頭,看見孫貴妃披髮赤足地站在殿門外,身上寢衣被雨水淋溼。
她喊完,手扶著門框,彷彿痛極地彎下了腰,娥眉緊緊打起結:“奶孃,你在做什麼?”
子夜過半,禁軍已經失守前門,逐殿向後退去。
吳參將帶兵一路殺至秉天門下,距離天子燕居的武英殿僅幾步之遙。
他提韁勒馬,仰看著象徵皇家威嚴的朱門雀替,沸騰一整夜的亢奮終於燒空了血液。
此刻他除了蔓延全身的痠痛與倦怠,還有種如置夢境的不真實感。
他們這群被說是靠祖蔭庇佑,只配在西北不毛之地吃沙子的卑賤貼戶,居然也有機會踏足九重天闕。那一眼望不到似的長階,就像是為他們鋪好的通往萬世榮華的通衢。
吳參將想到這裡,把疲憊感重重揭過,擎起滴血的寶劍,振臂高聲:“天不亡我等螻蟻,此戰一勝,各封王侯!兄弟們,隨我殺!”
風中倏地雨珠破裂,一支長箭眨眼間到了吳將面前。他倉促地抬劍來擋,箭頭撞在金屬面上發出巨響,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又是一箭挾風而至,破穿了身下坐騎的胸口,吳參將被用力甩飛出去。
陸依山的眼睛盯著那個滿地打滾的狼狽身影,雙臂保持拉弓的姿勢。
緊跟著,下一支箭緊貼吳將的面頰釘在地上,預伏已久的弓箭手聞令般架起長弓。
九千歲眼底的戲諷一瞬息被冷酷取代,扔掉弓的同時拍馬衝了出去:“救駕。”
腰牌可摘就可掛,正如本不該出現在武英殿的孫貴妃,偏偏在此時闖了進來。
孫寶珠看清了芸斛掌中的匕首,驚恐萬狀:“奶孃,你瘋了!你別、別這是弒君!”
央求間,她死死揪住芸斛的袖口,後者被扯得動不了身,想用強,可見到孫寶珠淚水漣漣的模樣,卻又忍住了。
“娘娘,今晚武英殿中發生的事,都不與你相干。”芸斛慈聲勸,“聽話,回自己的寢宮去,奶孃會替你料理好一切。”
孫寶珠拼命搖頭,“奶孃,你不是說只要安陶下獄,就再不會有人揪著七年的事不放了嗎?那關防,陛下 的關防,奶孃已經拿到手了呀,為什麼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