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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陪著孩子收拾好寢室便四處閒逛,也有的像竇洋這樣,是司機在旁幫忙拎箱提包。

歡聲笑語的人群裡,容念獨自推了兩隻行李箱,很順利地找到法學院的新生註冊點。

涼棚下坐著幾個學姐,她們懶洋洋癱在塑膠椅上,看到容念之後不約而同地打起了精神。

“家裡人沒送你,一個人來的?”學姐送上親切關懷,“要不找個人幫你搬東西?”

容念笑道:“沒事,不用麻煩。”

學姐試著拎了拎他擺在旁邊的箱子,吃驚:“行李這麼沉,怎麼能說沒事?我找個力氣大的幫你!”

“學生會的剛來抓過壯丁,把男生們派到後勤部搬水了。要不我走一趟?”另一個女生答道。

學姐蹙了下眉,隨即讓容念等等,掏出手機飛快打了幾行字。

附近有觀光車可以坐到寢室樓下,容念覺得這樣已經很方便,正想推辭之際,學姐打了個響指。

學姐道:“大功告成,學生會挖我們牆角,我們挖回來不就好了?等著,馬上就到。”

她遞給容念冰鎮的礦泉水,再打量起了這位學弟的臉。

收拾一下能看順眼的男生不少,驚豔到容念這樣的就罕見了,她從迎新模式絲滑切換成了做媒。

“容同學有物件了嗎?理想型是哪一類?戶口在本地還是外地?”

其他學姐也來摻和:“喜歡長髮還是短髮?年上還是年下?蔥花邪i教還是最愛蔥花?”

容念抓住重點:“……不吃蔥不吃蒜不吃香菜。”

“幹嘛迴避問題啊?不考慮戀愛嗎?我們學校風水是不是出問題了,帥哥一個個的都來修無情道?”

“杜絕迷信從我做起,我願意和校草以身破除這條謠言……”

“哎,人來了,你有本事繼續貧。”學姐道。

那位想和校草攜手破謠言的女生迅速閉嘴,坐姿都優雅了幾分。

容念順著她們的視線望去,有個身形頎長的男生在往這邊走。

這裡是報到區,各個院系都聚在一處,其他專業的人紛紛和男生打招呼,看得出來這位學長人緣非常好。

“傅琢州,快點,別和物院的瞎聊了!”學姐催促,“等著你搬貨呢!”

“你說這兒來了個漂亮弟弟,讓我趕緊戴好眼鏡過來長見識,敢情是釣我來搬東西?”傅琢州接茬。

他長得俊氣,很溫柔也很有風度,高挺的鼻樑上架著眼鏡,給人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學姐道:“能幹體力活的都借給你們學生會了,你這位會長不該承擔責任?”

她瞧了瞧容念,又說:“而且我也沒講錯啊,難道這弟弟不夠漂亮?包裝一下出個道,你想見還得買門票!”

“沒講錯,我省門票錢了。”傅琢州附和她,笑著看向新同學。

陽光下,他的眉眼很清晰,神色帶有久違的、令人懷念的溫和。

容念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對於自己來說,傅琢州不是第一次見的陌生人。

聽著故友溫和的語調,他感覺眼眶有點澀。

重生前兩人的關係比學長學弟更親近,在同一家律所由同一位老前輩教導。

那時候容念初露鋒芒一心想證明能力,有點和傅琢州互相競爭的意思。

但對方一直把他當做弟弟,加班時請他吃夜宵,還邀他開春了去家裡玩,說有庭院可以供他們露天燒烤。

可惜容念沒能登門拜訪,傅琢州也沒觸到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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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尚未回暖的深冬,導師派容念去外地取證,傅琢州替他走了一趟。

“小容剛畢業沒多久,那裡也比較偏僻,我去比較合適。”傅琢州說,“正好家裡資助過那邊的小學,我一直想去看看。”

說這話時他風度翩翩,登機時也衣冠楚楚,回來卻是遍體鱗傷。

這趟走得非常兇險,傅琢州取證時被當地的惡棍圍堵,揍完後往坡下一扔。

山嶺夜間零下二十多度,正常人難以熬過去,何況一個養尊處優的高材生?

如果不是心跳和呼吸虛弱,引發電子手環自動呼喚緊急聯絡人,他或許會就此“消失”在山野間。

訊息傳到律所,最開始所有人都覺得荒謬,然而眼前就是切實發生了如此愚昧又兇狠的醜事。

被救出來的傅琢州昏迷不醒,容念在自己出事前每週都會去看望。

“春天快到了,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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