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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一樣的。
今天他沒有留神,便將它們無意弄混。
電話對面,方悅秋被逼得沒有辦法,不懂陸歲京為什麼要將竇家逼入死衚衕,今天放下了長輩的身段,試圖來做些協商。
萬萬沒有想到,接聽人居然會是自己給竇洋挑選的“血袋”……
相比於她的不可置信, 容念要平靜許多。
他只是停頓了一下,下秒便恢復如初,隨即淡淡地應聲。
“阿姨, 您找陸歲京有事?”容念不冷不熱地問。
方悅秋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搞懵,打好的腹稿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出口。
但她將事情想通了,為什麼平白無故的,陸歲京會特意刁難她家?
一定是因為容念……
從少年跟著祁封脫離自己的擺佈,到最近對她愛答不理,她不懂是哪步出了錯。
忘了從哪天開始, 容念本該百依百順, 卻變得態度堤防, 且有微妙的敵意。
收留容唸的真實意圖見不得光, 萬一被發現, 會成為令自己身敗名裂的醜事,她怕露出馬腳, 也便沒有多糾纏, 任由人越來越遠。
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算了,可如今對方害她的孩子受到煎熬。
這比直接找她本人的麻煩,更令方悅秋焦急。
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 方悅秋深吸一口氣, 壓下了對容唸的不滿。
“是,陸少爺好像不太願意給小洋一個消停。”方悅秋道。
她道:“他沒必要把事情做絕,竇家雖沒陸家勢大,但把小洋保出去, 只是多花點錢、多求幾個人的問題。他摻和進來, 不過拖一拖時間。”
容念抬起手, 把陸歲京眼睛前面的領帶解開。
繼而他一邊豎起食指, 摁在對方的嘴唇上,一邊撇過清麗的臉,接聽著來電。
“既然你和他關係不錯,幫阿姨講講吧?”方悅秋和藹道,“捂著良心說話,我們家對你不錯,何必搞得大家不開心呢?”
“大家不開心?”容念玩味地說。
他嗤了聲:“這場戲我看得挺盡興的。”
方悅秋被嗆得一噎,有些傷心地說:“我是救了個白眼狼嗎?你以前不是這麼不懂事的小孩,誰帶壞了你?”
“在你眼裡,懂事就是不管竇洋怎麼招惹我,我都要看在你的面子上忍住,他挖苦我,我不能回嘴,他折騰我,我不能還手。”
容念說到這裡,頓了下,語氣嘲諷地問:“是不是他哪天快死了,我需要去替他啊?”
聽到他這麼說,方悅秋立即被激起了情緒。
她回覆道:“這種話是你能胡說的嗎?!你把阿姨當成什麼人了?”
“隨口講講,您怎麼一副被戳痛處的樣子?”容念道。
方悅秋道:“好,原來是因為這種小事,你一直怨著我們。竇洋身體差,你何必逮著他不放?這是不是太過了?”
她口口聲聲說的小事,她認為不值得被記恨的小事,一度是容唸的陰影。
來到陌生環境被無端奚落,換到新的學校被抱團針對。
空調和熱水器總被故意弄壞,“剋死爹媽”、“喪門星”一類的措辭聽得麻木,擺在桌上的罐裝可樂看似完好,天知道被惡意地塞過什麼“料”……
人的忍耐有極限,容念卻彷彿沒有底線,稀里胡塗地退讓過許久。
直到最後一根稻草壓下,連同性命都葬送。
這輩子他但凡對方悅秋還剩下一點感情,都是對不起上輩子滿懷遺憾的自己。
容念眨了眨眼睛,無意多囉嗦,抓著重點來講。
“別說得好像是我逼他犯法,害他走到這一步的,不是溺愛他的您自己麼?”
一個助紂為虐,一個咎由自取,容念不認為在這之中,有哪裡用得著他來自責。
他語氣裡毫無動搖之意,也沒有任何糾結,根本沒法被道德綁架。
方悅秋一聽便清楚,現在無論自己再怎麼求情,都不可能打動容唸了。
女人沉默半晌,道:“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幫了你一把,我以為你會把我當做最後一個值得交付信賴的人!”
容念聽她講這種話就覺得噁心,沒有多作表示,連客氣一下都懶得。
他一向溫柔識趣,現在面對方悅秋的失望,卻無波無瀾地說:“你是該後悔遇到我。”
要比我後悔遇到你,更痛苦,更無力轉圜,他在心裡說。